他站在原地没动。
不是来找她的,只是偶遇。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口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
很快被她压下,恢复心如止水。
“男朋友?”
擦肩而过,他忽然出声,嗓音哑得厉害。
温夏顿住脚步,抬眸。
他盯着她,低眸笑了下:“还是——新的床伴?”
她抿唇,淡声问:“有事吗?”
“我看到你们接吻了。”
她紧了紧手指,什么也没解释,因为以他们的关系,她没有对他解释的必要。
“到底什么事?”她用不耐的语气问。
雪花如同上帝倒置的水晶球,滴在他鸦羽般的睫毛上,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依旧自说自话:“温夏,才二十七天。”
二十七天。
从他们断了到现在,今天是第二十七天。
温夏僵在原地,浑身血液在这个冬夜凝固。
她抬头,看到他泛红的眼尾,还有黑眸里清晰可见的血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吞噬。
那样的眼神,让她的脑子里只剩下“逃走”的想法。
她低眸,眼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五指关节被攥到泛白。良久,她抬眸,咽了咽嗓子,用平静的语气说:“没事的话我要回宿舍了,外面很冷。”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他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傲慢大少爷,却做了个出乎她意料的动作——
他抬腿,挡住她的路。
她不得不再次调动全身的力气,把能想到最恶毒的话都往他身上砸,以此换来她孤芳自赏的安稳。
“我交不交男朋友,跟谁接吻,应该用不着和顾大公子你交代吧?”
最尖锐才能让人保持清醒。
她自认是个自律性极强的人,但在和他的事上,不得不依靠外力。
她不想变得歇斯底里,不想变成泼妇和怨妇,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裹挟她的情绪,她不要做情绪的奴隶。
这种陌生的感受,让她恐惧、慌乱,只想把罪魁祸首赶走。
她逼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点点染上自嘲和黯淡,轻笑:“你别这样,我会误以为你玩不起。”
说完这句话,她浑身泄力,雪花模糊了视线。
细节她记不清了。
她的感受她也忘记了。
只记得他转身前留下的最后一句冷嘲。
“温大小姐,你高估自己了。”
-
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温夏是被烫醒的。
她以为顾衍南高烧没退反增,立即睁开眼,却发现他从身后紧紧抱着她,正试图把滚烫的东西放进去。
“顾衍南!你还在生病!”温夏瞬间清醒,去推他的肩膀。
顾衍南低眸,沉下腰,更紧地箍着她的腰,嗓音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被欲念烧得暗哑:“我知道。”
“知道你还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