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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既然这城中有仙阵能护一城凡人平安，那心怀悲悯的楼小仙君必然会以凡人性命为重，不会选择先去处理夫诸。

nbsp;nbsp;nbsp;nbsp;就此说定。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带着楚圆入林。

nbsp;nbsp;nbsp;nbsp;只留楼砚辞和谢淮在原地。

nbsp;nbsp;nbsp;nbsp;谢淮没有动作，笑意盈盈地看向楼砚辞：“楼小仙君怎么不去救人？”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一瞥山下，城中仍有残余妖魔作乱，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惊慌逃窜，最终却难逃一死。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静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丝毫动容。

nbsp;nbsp;nbsp;nbsp;他知道叶南徽方才在想什么。

nbsp;nbsp;nbsp;nbsp;楼小仙君，以天下苍生为重，必不会见死不救。

nbsp;nbsp;nbsp;nbsp;可她不知道，她喜欢过的那位楼小仙君早就死在了这十四次轮回之中。

nbsp;nbsp;nbsp;nbsp;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和失望，早就磨平了他内心的所有悲悯。

nbsp;nbsp;nbsp;nbsp;天下皆苦，他亦如此，自救都无法，又如何救他人？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你也太温柔了些。”从前，情动之时，她最爱伸手轻轻抚摸他的眼睛，她说他生了一双慈悲目，见这世间万物，都有近乎温柔的悲悯，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nbsp;nbsp;nbsp;nbsp;她喜欢他这一点。

nbsp;nbsp;nbsp;nbsp;他知道。

nbsp;nbsp;nbsp;nbsp;所以当那个鬼物提出让他救人时，他没办法拒绝，尽管如今她对他不假辞色，但他仍抱有一丝侥幸和幻想，因而不敢泄露半分从骨子里生出的冷漠。

nbsp;nbsp;nbsp;nbsp;慈悲目中无慈悲。

nbsp;nbsp;nbsp;nbsp;他不敢让她发现，不敢让她看见，不敢让她知道这双眼睛里如今潜藏的只有……森冷的杀意。

nbsp;nbsp;nbsp;nbsp;好在，如今她不在。

nbsp;nbsp;nbsp;nbsp;手中握住春秋剑，楼砚辞偏头向谢淮看去。

nbsp;nbsp;nbsp;nbsp;“啧啧，南徽刚走，就按捺不住了吗？”谢淮瞧了一眼楼砚辞手中之剑，面色如常，并未有半分慌乱。

nbsp;nbsp;nbsp;nbsp;剑光森然。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举剑而去，闻名六百零八座仙山的春秋剑法，要诛杀一个筑基之人，再容易不过。

nbsp;nbsp;nbsp;nbsp;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

nbsp;nbsp;nbsp;nbsp;春秋剑便横在了谢淮的脖颈之上。

nbsp;nbsp;nbsp;nbsp;“再问一次，你留在她身边有何目的？”春秋剑划破谢淮的脖颈。

nbsp;nbsp;nbsp;nbsp;谢淮没有接话，反倒是看着春秋剑问道：“春秋剑剑灵不见了？去护南徽了？”

nbsp;nbsp;nbsp;nbsp;“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找到她，自然是恨不能时时刻刻盯着。”

nbsp;nbsp;nbsp;nbsp;“真是可惜，应该让南徽好好看看你如今的模样，比你在她面前强装温柔的样子可顺眼多了。”

nbsp;nbsp;nbsp;nbsp;“不过，便是装得再厉害，如今和南徽结下血契的人是我不是你。”

nbsp;nbsp;nbsp;nbsp;剑光一闪。

nbsp;nbsp;nbsp;nbsp;谢淮的话尾音未落，一汩鲜血便从脖颈喷出，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后，谢淮倒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很快，便没有了生机。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收回长剑，并未离开，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

nbsp;nbsp;nbsp;nbsp;血月之下，约摸一碗茶的功夫，谢淮的尸身便化作点点飞灰消失在原地。

nbsp;nbsp;nbsp;nbsp;就连楼砚辞剑上的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样的景象，和从前轮回之中，他杀掉白清枝的结果一模一样。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垂眸。

nbsp;nbsp;nbsp;nbsp;脑海中回想过谢淮言辞之间不加掩饰的恶意和有意无意的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