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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尽量压抑这自己同样不平静的心绪，尝试着去安抚眼前的心魔：“你和他说到底，出于同源，是同一个人，他若死了，你也活不成。难道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原以为这样说多少会让心魔有所忌惮。

nbsp;nbsp;nbsp;nbsp;他却只是摇着头，眸中流露出叶南徽看不懂的复杂神色：“我们不一样的，南徽，是你，一直没有分清楚。”

nbsp;nbsp;nbsp;nbsp;他眸中闪过爱怜，突然朝叶南徽走来，直到离叶南徽一步之遥时，才停了下来：“叶南徽。”

nbsp;nbsp;nbsp;nbsp;他的声音很凉，眸光中甚至一闪而过对叶南徽的怨色，头一次完整地喊出叶南徽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你当真分不清我们吗？”

nbsp;nbsp;nbsp;nbsp;他抓住叶南徽的手，往他的眼边带去，同样好看的一双眼眸，却是和从前的楼砚辞截然不同。

nbsp;nbsp;nbsp;nbsp;那双在九幽初见时的眼眸带着清浅笑意，像是春雪初融时的那抹微末暖色，让人忍不住地想要追逐。

nbsp;nbsp;nbsp;nbsp;而如今，这双眼眸沉沉，恰似寒冰又似烈焰，只让人警惕。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懂了他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十二次轮回，无数杀戮和折磨，他冷面之下的暖色早就消失殆尽，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你喜欢的是谁呢？”

nbsp;nbsp;nbsp;nbsp;心魔松开她的手，随即替她说出了答案：“让你喜欢的是从前悲悯众生，斩妖除魔，会哄孩子的小仙君。”

nbsp;nbsp;nbsp;nbsp;“而现在的楼砚辞，如你方才所见，无论是哇哇落地的婴儿，垂垂老矣的老者，再是可怜，再是弱小，也勾不起他的意思怜悯之心。”

nbsp;nbsp;nbsp;nbsp;“便是血溅到他的脸上，他也能目不转睛地踩着无辜之人的尸首离开。”

nbsp;nbsp;nbsp;nbsp;“他不是你喜欢过的那个人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杀了他吧。”

nbsp;nbsp;nbsp;nbsp;心魔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叶南徽，轻声细语，魔气温柔地缠绕住叶南徽的手腕，递给她一把短刃，将她一路带到一处深渊之中。

nbsp;nbsp;nbsp;nbsp;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被魔气束缚，动弹不得，也没有意识。

nbsp;nbsp;nbsp;nbsp;“你知道眼前这个人在想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即便杀了你数次，他仍想占有你。”

nbsp;nbsp;nbsp;nbsp;“任何夺去你注意、目光的人，他都想一一杀掉。”

nbsp;nbsp;nbsp;nbsp;“谢淮、慕和、夫诸”

nbsp;nbsp;nbsp;nbsp;“悲悯？善心？你不若在此时剖开他的心看一看，他还有没有这些东西。”

nbsp;nbsp;nbsp;nbsp;心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他蹭了蹭叶南徽耳边散乱的发丝，颇为爱怜地说道：“南徽，你不知道，你的小仙君变成了怎样的一个疯子。你若不在此时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nbsp;nbsp;nbsp;nbsp;“他会像条疯狗一样，嫉妒、排斥出现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将这些人通通赶走，让你只剩下他。”

nbsp;nbsp;nbsp;nbsp;“让你被困在他的怀中，日日夜夜不得脱身。”

nbsp;nbsp;nbsp;nbsp;“就如同在楚宅之中你救了他以后的那样。”

nbsp;nbsp;nbsp;nbsp;“你耗尽心力救他，他又是如何对你的？”

nbsp;nbsp;nbsp;nbsp;心魔的一缕魔气没入叶南徽的额心。

nbsp;nbsp;nbsp;nbsp;那些模糊的记忆缓慢地从识海之中漂浮而来。

nbsp;nbsp;nbsp;nbsp;床榻之上的纠缠，夜雨之下染血的长剑，以及无数属于谢淮的尸首。

nbsp;nbsp;nbsp;nbsp;“瞧见了么？”心魔握住叶南徽发颤的双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nbsp;nbsp;nbsp;nbsp;“一边谋取你的善心，一边骗取你的怜爱南徽，你不觉得恶心吗？”

nbsp;nbsp;nbsp;nbsp;尖利的断刃已经对准了眼前失去意识的楼砚辞。

nbsp;nbsp;nbsp;nbsp;“很容易的，南徽，就像你当初护着谢淮那样。”心魔敛住眸光暗色，“杀了他，你就彻底解脱了。”

nbsp;nbsp;nbsp;nbsp;“那命书所载并非完全作假，楼砚辞他确确实实是你的死劫。”

nbsp;nbsp;nbsp;nbsp;“你还记得吗？你当初在九幽之中，是如何熬过那些人活下来的，到了如今，你甘愿为了一个早就面无全非的楼砚辞，去赌你的命吗？”

nbsp;nbsp;nbsp;nbsp;断刃划破楼砚辞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