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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成王自然也不愿失去这个臂膀，辩驳道：“二皇兄此言差矣，许国公为人敦厚良善，自然不忍见故交之女落入不堪的境地，遂特意照顾了一二。方才明镜师太也说了，是她因旧时心中不忿生出了歹念，这才坑害了南汐表妹。”

nbsp;nbsp;nbsp;nbsp;敦厚仁善？

nbsp;nbsp;nbsp;nbsp;用这个词来形容许国公，落在其他人耳朵里，简直要人笑掉大牙。

nbsp;nbsp;nbsp;nbsp;打压有能力的庶弟，包庇残杀亲女的情人，这可全部皆是他做过的事。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成王是在反讽呢。

nbsp;nbsp;nbsp;nbsp;“本宫不敢劳烦成王殿下为南汐做主。”沉寂良久的大长公主忽尔启唇，“有你这样一味向着外人的表兄，别把本宫的外孙女给卖了就好。”

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亲历了两次帝位更迭，清楚这次的事情已经成了两王相斗的筏子，如今最要紧的是把柳南汐还有娄家摘出来。

nbsp;nbsp;nbsp;nbsp;“至于楚王殿下，自有本宫向陛下陈情，严惩罪魁祸首，不必殿下再继续多言。”大长公主继续道。

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示意身侧的女官搀她起身，对皇帝道：“老身这外孙女因被人戕害之故，自幼不见亲人面，吃尽了苦楚，幸得的贵人相助才能走到老身和同玉跟前。老身今日便觍着脸请求陛下严惩涉案之人混淆皇室血脉之罪，再为南汐求份恩典。”

nbsp;nbsp;nbsp;nbsp;年过六十的大长公主猛地跪地，姿态低成这般，皇帝都被吓了一大跳，忙走下御座亲手扶起大长公主，“姑母言重，康乐表妹和外甥女的委屈，朕俱已知晓，定不会令她们蒙受委屈。崇源，拟旨。”

nbsp;nbsp;nbsp;nbsp;替皇帝侍奉笔墨的内侍摆好文房四宝，翰林院的诸葛学士提笔替皇帝拟旨。

nbsp;nbsp;nbsp;nbsp;“特破例册封康乐县主之女为寿安县君，至于罪妇汤氏打入天牢，着刑部查办。至于许国公……”

nbsp;nbsp;nbsp;nbsp;对于许国公的处置，皇帝还有些犹豫，事情的主谋乃是明镜师太，许国公则处于摘得出去摘不出去的边缘地带，但为了安抚以大长公主为首的宗室，还是少不得惩处一二。

nbsp;nbsp;nbsp;nbsp;“许国公就酌情降爵为宁武伯。”

nbsp;nbsp;nbsp;nbsp;爵位从公爵骤降至伯，在皇帝的心里已经是极重的处罚了。

nbsp;nbsp;nbsp;nbsp;张月盈小心窥了眼大长公主和康乐县主的神色，心知这个结果恐怕并不能让她们满意，皇帝这才破例给了柳南汐封爵。

nbsp;nbsp;nbsp;nbsp;恰在此刻，沈鸿影倏然吭声：“儿臣还有一要事未奏明父皇。”

nbsp;nbsp;nbsp;nbsp;收到主子的眼色，小路子适时将一枚羽箭奉给沈鸿影，此箭便是暗卫在明惠庵缴获的那一支。

nbsp;nbsp;nbsp;nbsp;沈鸿影拿着羽箭道：“儿臣和王妃在明惠庵遇袭，动手的人乃是许国公安排在许七姑娘身边的护卫。此箭便是从他手中所得，并非私人所有，而是军中之物。父皇请看，箭镝上刻有‘崇德四年制，京畿大营属’的字样。儿臣虽未曾接触过军事，但亦知晓军中刀剑箭矢均受兵部管制，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nbsp;nbsp;nbsp;nbsp;“且从职务考虑，许国公从前节制的乃是西山大营，此箭出现在许国公府中人手中也不合理。私藏军械乃是大罪，儿臣不敢擅专，已令兵马司、京兆府暂围许国公府，听候父皇圣裁。”

nbsp;nbsp;nbsp;nbsp;皇帝眼底一震，换女之事于他看来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私藏军械瞬间就触到了帝王敏感的神经。

nbsp;nbsp;nbsp;nbsp;皇帝一个示意，内侍便从沈鸿影手中取走了箭矢。

nbsp;nbsp;nbsp;nbsp;皇帝拿着箭矢观察了一番，面色凝重如铁：“你所言是否属实？”

nbsp;nbsp;nbsp;nbsp;沈鸿影拱手，“儿臣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君上。”

nbsp;nbsp;nbsp;nbsp;太后甫一得知沈鸿影遇刺，情绪有些激动，问张月盈道：“出了这等事，影儿不说，你也跟着瞒我这个老人家。”

nbsp;nbsp;nbsp;nbsp;张月盈用套话宽慰太后：“皇祖母放心，殿下无事，因不愿叫您老人家忧心方才缄口不言。”

nbsp;nbsp;nbsp;nbsp;沈鸿影都那么说了，她总不能说差点儿被射到的那个倒霉蛋是她，这不是拆人的台吗？而且她有理由相信他是故意往严重了说，刺杀皇子和刺杀王妃可不是一个量级的罪名。

nbsp;nbsp;nbsp;nbsp;再加上军械的事，许国公要彻底完蛋了。

nbsp;nbsp;nbsp;nbsp;皇帝大手一挥：“将许国公许坚下狱，责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军械之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nbsp;nbsp;nbsp;nbsp;“陛下，请陛下明鉴，微臣冤枉啊！”许国公待要狡辩，就被禁军殿前司殿帅拖到了殿外。

nbsp;nbsp;nbsp;nbsp;皇帝道：“老二，老三。”

nbsp;nbsp;nbsp;nbsp;楚王、成王浑身一激灵：“儿臣在。”

nbsp;nbsp;nbsp;nbsp;“此案若有人胆敢随意插手，与许坚同罪。”

nbsp;nbsp;nbsp;nbsp;“是，儿臣遵旨。”

nbsp;nbsp;nbsp;nbsp;二王心知这是皇帝对他们的警告。

nbsp;nbsp;nbsp;nbsp;古往今来，私藏军械均是大罪，藏那么多军械干什么，当然是拿来养兵。因此，最终都会落在谋反二字上，汉朝的一代名将周亚夫就是因为私藏甲胄而下狱，最终在狱中呕血而死。

nbsp;nbsp;nbsp;nbsp;他们谁也不能去触帝王的虎须。

nbsp;nbsp;nbsp;nbsp;成王的背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脖颈上青筋分明，他默默攥紧了拳头，打定了主意一回府便要将幕僚们招来商量对策，千万不能被许国公牵连。

nbsp;nbsp;nbsp;nbsp;垂拱殿内人员散去，张月盈和沈鸿影朝宫外去的路上，大长公主和康乐县主特意带着柳南汐过来致谢。

nbsp;nbsp;nbsp;nbsp;康乐县主极为感激：“若不是襄王殿下查明了真相，我与南汐母女怕是难以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