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宗织命——云无月踏着浮光而来,银丝面纱被风微微掀起,露出半截玉雕般的下颌。
“三年前卜出的死局,此刻卦象依然未变。”她蓦然开口,嗓音如谶语般飘渺,“但劫契未消,只有两种可能。”
她面纱下薄唇轻咬。
“要么他并非真正的劫主,要么——”她将卦象残片掷向半空,“卦象出错。”
众人一寂。
沐晚烟的笑意渐渐敛去。
世人皆知,有着窥天织命之称的云无月,卦象至今从未错过。
“我的好姐姐们呀,”绯夭突然吃吃笑起来,“不如脱了这身累赘衣裳,赤着身子去跪求主人怜惜?反正又不是没做过这事,说不定他心软……就放过了你们这群叛逆的小妮子呢?”
话音未落,“啪!”一声脆响,沐晚烟反手一鞭抽在绯夭臀上。
“嘶——”绯夭吃痛,身子一颤,却仍不甘示弱地翻了个白眼,红唇轻启,“下手真狠,晚烟姐姐……莫不是嫉妒我比你更讨主人欢心?”
沐晚烟冷笑一声,指尖一勾,鞭子如灵蛇般缠回腕间,“再多嘴,下一鞭可就不止是皮肉疼了。”
出乎意料的是,云无月竟微微颔首,银丝面纱下传来她的缥缈之音:
“这也是个法子。”
沐晚烟愕然转头,“无月姐姐,你——”
云无月神色未变,素手轻抚卦签,淡淡道:“若真正的劫主从未现形,那么……俯首或许反得生机。”
她顿了顿,道:“劫契既立,便是天道为证。吾等莫说自戕,便是妄触死局——也必遭因果倒灌之祸。”
绯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笑得愈发娇媚,“听听,还得是天机宗的明白事理。”
满室皆静。
云无月转眸望向默立多时的清冷素影:“如今,清霜道友的劫契发作,倒有一桩好处——”
她自袖中排出一串星芒流转的玉简。
“这应劫之所似有异力可缓解劫契,这二十七日,不妨与众姊妹试尽诸法。”
“辛苦道友了。”
沈清霜抿唇,轻轻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