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宋昭清,长平只好作罢。
大理寺众人都各有“装备”在值房内,宋昭清走得早反而是最晚到的。
曾青崖坐在马上,眼尖地发现她换了一身衣裳,面上不说,心里却是对宋昭清高看了几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宋昭清上马,“宋大人,走吧。”
话音刚落,曾青崖夹紧马腹,先走了。大理寺众人紧随其后,所到之处尘烟弥漫,宋昭清上马,对长平使了个眼色,疾驰而去。
一行人快马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梁水村所在的梁平镇外十里地。曾青崖勒马,让兄弟们在此休整一下。
跟着曾青崖出来的人不多,算上他自己也才四个,长平被宋昭清提前打发到镇上打探情况去了,她便一个人坐在旁边。
任诚递给她一袋水囊,问她要不要。宋昭清道了声谢,说自己有,将长平给他准备的水囊拿出来喝了几口。
宋昭清观察着四周,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京城这么远,虽同是农村,这儿比之京郊已然是另一番景象。宋昭清又瞧曾青崖带出来的人,看着都很有规矩,喝完水也不吵闹,而是都安静地坐着,等曾青崖的吩咐。
大理寺的人竟都这般整肃吗?宋昭清不禁咋舌,觉得曾青崖管人真是有一套。
曾青崖恰巧捕捉到宋昭清看向他的视线,端着水杯往她这走。
宋昭清看见曾青崖,惊讶了一瞬,一会儿不见,这人竟也去换了身布衣。只是这布衣穿在他的身上,与那等上好的绸衣也无甚么差别,宋昭清有些牙酸,觉得曾青崖这布衣肯定也是价钱不菲那一档的。
曾青崖不知道宋昭清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敏锐地察觉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变了变,他指了指远处,问她:“前面进去就是梁平镇所在地界了,如何查怎么查宋大人可有高见?”
宋昭清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计划你还大手一挥带着他们几个人来了?你怎么敢的?只是心里虽这么想,宋昭清说出口的话却是十分客气:“曾大人这是同下官说笑呢,下官能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听命行事,想来曾大人这般果决,心中定是有了决断才是。”
“宋大人总这般小心翼翼作甚,如今你我共事,宋大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哈哈。”宋昭清讪笑两声,“我经历浅薄,说了恐惹大人发笑。大人您有什么安排请快讲吧,天要黑了。”
宋昭清伸手指了指天,其实现在离天黑还早,只是她不想再单独面对曾青崖了,她总觉得曾青崖不对劲,明明这人一年前在宋家还把她当小辈看的。
曾青崖确实有把宋昭清当小辈看的意思。虽然他年纪没长宋昭清多少,但他父亲却是她祖父那辈的,是以面对宋昭清时曾青崖不免以长辈自居。只是近日他在查卢豪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痕迹,便想逗逗她。
曾青崖没再逗她,他将另外三个人喊过来,说了对他们的安排。
“老吴、张大,你们去梁平镇打听一下卢家人的风评,这段时间葬礼都有哪些人去卢家吊唁、与卢豪接触,以及这段时间镇上可有什么动静比较大的事。”
“是。”
“任诚,你扮成要进京的货郎,去梁平村打听,最好能进卢家里面看看。”
“是。”
“装得像点,先去镇上买点货。”
“放心吧大人,我省得的。”
三人领了任务各自离去,刹那间,棚内只剩下宋昭清和曾青崖两人。
宋昭清看向曾青崖:“大人,那我呢?”
“你?”曾青崖仿佛才想起来还要给宋昭清安排活,随口说道:“那你便扮成我的书童,和我一起去卢家借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