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被附身了,你还是那个洁癖的谢丞礼吗?”
“只是稍微乱点,没什么。”他声音很轻,“不过你每天睡这么久,是身体不舒服吗?”
“那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家的时候就很困,然后和你一起躺着就更困。你是不是安眠药附身了啊。我原来也没有这么能睡的。”
“要不等你从巴黎回来还是抽空去医院抽个血吧。”
“再说啦。”她盯着他好几秒,然后靠得更近了点,低声:“你有没有给我带鸡蛋仔?”
“放在餐桌上了,不过看样子应该直接带过来。”
温尔窝在他怀里不动了。
谢丞礼轻轻环住她的腰,呼吸缓慢而沉稳。
“我回来看到你在,挺好的。”他冷不丁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点点头,赞同道:“你回来没忘了给我带了鸡蛋仔,也挺好的。”
好难得讲一句浪漫的心里话的谢丞礼被梗住:“不要吃太多,阿姨在准备的晚饭快好了。”
“哦。”温尔的声音懒洋洋,“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吃辣条。”
“可以。”
“还喝三杯果茶。”
“……那还是少喝一点。”
她咕哝:“不跟你计较。”
谢丞礼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嗯。”
轻得像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没有再多说,只是抱着她,静静地坐在乱七八糟的客厅里,听着电视里还没播完的《蜡笔小新》,和她此起彼伏的呼吸。
“好了,去吃鸡蛋仔和晚饭啦。”温尔拍拍谢丞礼的肩膀,双脚落在地毯上。
被谢丞礼拉住胳膊:“诶。”
“怎么啦?”
谢丞礼觉得好笑:“你这么往外走,大概会把脚底踩成黑色的。”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温尔看。
手工地毯的花纹多了一团突兀的墨黑色。温尔总算想起为什么一睁眼就看谢丞礼弯着腰费劲吧啦地捡东西的模样。
“额······”温尔隐约有点尴尬:“要不我给你买块新的吧。”
谢丞礼轻笑着拉温尔的胳膊绕过墨团处:“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我就说你比温辞的底线低一点。”温尔满意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谢丞礼一本正经地仰头看她。
“啊?”温尔愣怔,回想着自己忘了什么。
谢丞礼指了指自己的唇角,看上去神情有些受伤:“你说等我回来会再亲一下的。”
不知道的人看了此刻谢丞礼的表情还以为平素不苟言笑的谢总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温尔噗哧地笑出声,弯腰在谢丞礼冰凉柔软的唇上贴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啵”。
“现在好了吧?”
“那我不管你的地毯啦。”温尔转身,溜溜哒哒地跑去餐桌拉开椅子打开谢丞礼带回来的鸡蛋仔塞进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