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没法确定你见到了外面轻松快乐的世界,还会不会愿意留在我身边。”
她靠近他,轻声道:“你说这算不算被害妄想症?什么都没发生呢,就先替我想好了走的理由?”
他没有再说话,只把她搂近了一些。
“巴黎我呆了四年。那里的街道很脏,只有几条街区安全干净。有几家法餐很好吃,但是不如你家阿姨的手艺合我胃口。晚上的埃菲尔铁塔和凯旋门很漂亮,但是回家睡觉的时候,没人给我抱。轻松快乐的世界我见了四年,也就那样。没道理和你恋爱后就忽然对那里爱的不行。”
温尔拍拍谢丞礼的手:“好好吃饭!不然我真跟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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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浴室里水声停了。温尔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半干,脸颊微红。
谢丞礼已经在床边坐好,手里拿着她的登机文件检查,看起来倒是面色如常,温尔却看出此人的焦躁。
她走过去,把文件抽出来丢到床头柜,整个人趴在谢丞礼身上。
“还别扭啊?谢娇娇?”发烧的水滴落在谢丞礼的睡衣上,谢丞礼眷恋地揉捏着温尔的发尾。
“没有。”
温尔不满:“你今天话太少。”
“怕说多了你烦。”
她坐到他腿上,环着他脖子:“我烦你干嘛?”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凑近了点,唇擦过他唇角,轻轻地:“我走之前,是不是得给你留点想念的素材?”
谢丞礼终于开口:“你亲我,只会让我更想你。”
她不答,吻落下来,先是轻,然后越来越深。
他的手扣在她腰后,呼吸慢慢乱了,最终拉住她回吻,沉沉地把她抱进怀里。
温尔伏在他胸口,贴得很紧。
夜灯柔和,窗帘拉着,屋里一片安静。
温尔趴在谢丞礼怀里,他抱着她,两人都没讲话。
过了很久,她开口:“你不打算明早送我?”
“明天要开下季度的战略会,我得去一趟公司。”
“那你得好好吃早饭。不许搞心情不好就闹脾气不吃饭那套,等我回来要是发现你瘦了我就搬回我公寓去。不跟你住了。”
谢丞礼轻轻抱紧了她,嗓音低得像是心跳:“你得记得给我发消息报平安。”
“好——”温尔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这么舍不得我,为什么不开口让我别去了。”
“因为你有你的事业,你有你的追求。我不能自私到让你为了我妥协自己的未来。”
她沉默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确实不可能为了谢丞礼妥协自己的未来,她有自己的梦想,和开疆拓土的决心。
只好闷闷地耷拉着脑袋:“嗯。”
谢丞礼垂头吻她额头,什么也没说。
灯关了。
他们抱着彼此,一言不发地交换着温度。
梦还没来,拥抱先一步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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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七点,谢丞礼早早醒来亲自准备了早饭。
温尔去楼下的时候发现此人已经穿着三件套连发型都自己整理好了,正端坐在饭桌前看手机。
谢丞礼手艺还行,不过比起家里的阿姨来说还是差一截,温尔一眼就看出这是谢丞礼做的,心软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