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明说,免得谢乘云被戳穿之后,为了脸面赌气,反倒耽误了他们。
谢流霜也是第一次为弟弟的感情困扰,她平素勾勾手指,男人们便纷至沓来,她倒不知道该怎么帮谢乘云得到江木泠。
干脆把她掳到却月楼里,让她和弟弟朝夕相处,培养感情?
和谢乘云说了,谢乘云严词拒绝,“不行,那她还不得恨死我,咱这却月楼的房顶也得被她捅出个窟窿来。”
谢流霜撇他一眼,心道,打了好几百年,他们之间的恨还少吗?
“那你该怎么让她爱。。。。。。”谢流霜及时打住,换了说辞,“该怎么实施你的计划?”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说罢谢乘云诧异道:“你不是觉得我这计策行不通么?”
谢流霜:“毕竟我也不是她,万一她吃这一套呢。”
见姐姐支持,谢乘云感觉自己和江木泠之间再无阻碍,恨不得立刻飞到万象宗,去见她。
他也不知晓为什么短短一日不见她,就总想着她,想她的笑,想她的骂,连和她斗嘴都有趣得很。得知她是为了正事返回万象宗,甚至偷偷把他送回却月楼都变成一种体贴,毕竟没有把他随便丢在凡间。
为了每日光鲜亮丽地见她,谢乘云吩咐白沙,把他衣柜里的衣服通通整理出来,再把他平素爱用的熏香、玉佩、腰带乃至发冠都分门别类地收拾好,一齐放到乾坤袋中。
白沙不解道:“尊上,你要和君上分家吗?”难道是政见不合打算分而治之。
谢乘云道:“本尊有事要出趟远门,顺利的话三年五载应当是回不来了。”
“啊?”白沙心里突地一跳,“那尊上能带上属下吗?”
“我带你干什么?”谢乘云突然想起了金脊,江木泠还怪喜欢它的,可以把它带上,可是它体型过于庞大,需要变小一点不易被人发现。
白沙满脸仓皇,“君上还不知道罗浮春就剩一坛的事,若是被她给知道了,尊上又不在,那属下。。。。。。”岂不是要被她塞进酒坛子里。
没了谢乘云挡在前面,他有性命之忧。
提到罗浮春,谢乘云躲还躲不及,怎么会为白沙分忧,嘴上轻飘飘地安慰他几句:“不就是几坛酒的事么?她肯定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实在不行你就说是金脊偷喝了。”
说罢恨不得立刻逃走,催促白沙的语气都很急切一些。
临走之时,谢乘云去向谢流霜辞行。谢流霜问:“那你走了,每月十五再回来?”
谢乘云道:“不回来。”
谢流霜紧盯着他,劝告道:“不回来你的气息一旦泄露出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会护着我的。”谢乘云颇有些自得地说。
“谁?”谢流霜见他装模做样,心下了然,“江木泠。”
转瞬一想,难以置信道:“她知道你身上有魅魔血脉了。”
谢乘云点点头,脸上泛起一阵可疑的红晕。
见此谢流霜心头有个荒唐的想法,“她不会欺负你了吧?”
谢乘云抬起头,立刻否认,“没有,她敢。”
可谢流霜看他反应如此反常,心想八成是真的,只是他死要面子不肯说而已。
“算了,随你吧。”谢流霜顿觉疲惫,别被人骗身骗心碎成一片片地回来就行。
为了他此行顺利还特意从她满墙的药罐里,拿出一瓶来递给了他。
谢乘云打开塞子,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问道:“这是什么?”
谢流霜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谢乘云拧紧了双眉,像听到了什么脏东西。
“我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江木泠一见他魅魔的样子就五迷三道的,还需要这劳什子的药么?
谢流霜见他不识好人心,拉下脸来,“不要还我。”
谢乘云却是把药往怀里一揣,“既然给我了,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心里却想,以防万一,还是备着为好。
至于罗浮春被偷喝一事,还是在十几天后东窗事发,白沙很不仗义地把责任都推到了谢乘云身上,谢流霜捏着那仅剩的一坛酒,火冒三丈,后悔不已,心想她还是过分温柔,应当先结结实实地揍他一顿再放他走的,如今连他的影子都捉不住,没法解了心头的气,只得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把谢乘云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