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不喜欢到处奔波:“你就惯着她,大晚上这么冷,非要拉她去郊区放烟花。”
陈年还没说话,穆哈托就说:“她一年在家吃不了几顿饭,今年她工作不顺,我早舍不得了,要不然年后别去了。”
陈年靠在穆哈托身上冲妈妈挤眼睛。
陈晏没好气白了父女俩一眼,没好气笑起来。
大年初一,陈年家里就客人很多了,穆哈托的家族人非常多,小一辈的表亲更多,陈年至今都有认不全的。一整天都混乱中度过。
等初二早上,她就接到蒋琰之的电话,蒋琰之问:“初三我们就要出发了。”
陈年:“我没答应你。你少管我。”
蒋琰之冷冰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演戏可演全套了,把你送家里了,饭也陪你吃了。”
“我又没让你送我!”,这人怎么不讲理?
陈年这会儿让他给绕进去了。
蒋琰之:“过了年初三,我那边亲戚才是最难应付的。陈年,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兑现了,轮到你了。”
陈年看着热闹的一家人,烦躁的问:“你现在在哪儿?”
“你门口出来,向前走三百米。”
陈年惊愕:“你没去矿区?”
蒋琰之笑起来。
矿区都放假了,他去了能干嘛。
陈年穿过巷子,一出去就看见他站在十字路口。
蒋琰之远远望过去,她穿了件红色毛衣,站在风中,像朵西北荒漠的玫瑰,俏生生的。
蒋琰之穿了件黑色大衣,也不嫌冷。
陈年跑过去问:“你在这儿就故意等着我?”
要是蒋琰之没等她,她还理直气壮。
但是他不声不响等了两天,还是过年除夕夜,她就有点张不开嘴了。心软是个大毛病。
蒋琰之:“不然呢。”
陈年冷的缩起来,四处看了眼说;“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我就说公司有事,但是我爸爸不一定放我走。”
蒋琰之笑起来。
等陈年再进院子,蒋琰之跟在身后,陈晏看到陈年身后的蒋琰之,其实想的很远了。
穆哈托反而简单,见了蒋琰之就问:“小蒋这是从矿区回来了?”
蒋琰之顺着陈年的说辞:“是,公司有事,我要回去一趟,小陈也要回去的。”
陈晏看了眼低头伪装的女儿,喊了声:“年年,你来一下。”
陈年跟在妈妈身后,她比妈妈还高一点,但是跟在妈妈身后,像个犯错的小孩。
陈年跟着她上楼,陈晏问:“你和蒋琰之怎么回事?”
陈年搪塞:“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和他在谈恋爱?”
“哪有的事!”陈年听不得这个,谁要说她和蒋琰之谈恋爱,在她听来就是骂人。
陈晏盯着她,见她不像是害羞,还是提醒她:“蒋家富贵,确实是富贵,就算家里的老人去世了,那些余恩还在,吃两三代都不成问题。但是蒋家太复杂了,你应付不来的。”
陈年问:“真没有,他们家老人真这么厉害?”,全是八卦,没有一点真情。
陈晏失笑,觉得自己草木皆兵了。
“我和你讲认真的,他父亲蒋其良算起来,是同辈里拔尖的人物,但是他妈妈是家里定下的,俞莺是他爷爷战友的遗孤,两家人悬殊其实很大,结婚后生了蒋琰之,两个人感情一般,又常年分居两地。蒋其良去世后,听说俞莺带着遗产改嫁了早年的恋人,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是蒋其良还有妹妹,都得到了哥哥的遗产。而蒋琰之并没有继承父亲公司,三十几岁一直是个二代富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