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道,是那场沙尘暴过后,他才开始头疼的。
整个过程陈年坐在身边听着,要开中药,但是还要扎针,看到盒子里的那么长的针,陈年呲着牙,就站起背过身了,因为害怕呀。
蒋琰之也是听话,进去躺在那么床上穿着羽绒服顺手脱了,见陈年扭头看着门外,他还好奇问:“你看什么?”
陈年回头看了眼长针,闭着眼说:“没,我就是……”
她接过蒋琰之的羽绒服抱在怀里,蒋琰之:“进来等啊。”
她磨磨蹭蹭跟在后面,医生进来让蒋琰之躺下,开始扎针了,她看着那么长的针就仿佛扎在她脑袋上似的。只好仰头看着天花板,嘿,那有蜘蛛网。
扎针其实不怎么疼,针扎进去后有点疼,过几分钟后开始酸酸的胀胀的,可能是肌肉放松了。
过了会儿,医生出去了,陈年才敢回头看他,他闭着眼睛,静悄悄的。
她看着满脑门的针,就轻声问:“你疼不疼啊?难不难受?你要是疼的话,你就吱个声,我去给你叫医生。”
蒋琰之猛然听到这句话,仿佛有人用热毛巾捂住他脑袋,激的他眼睛发热。
已经很多年没人问过他难不难受,疼不疼了。
记忆里,上次有人问他疼不疼,还是中学的时候和人篮球场起冲突打起来了,脸上挂了彩,回家后爸爸笑他打架打输了,问他,你疼不疼?
一晃,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
陈年见他闭着眼睛没反应,仿佛睡着了,可是他眼角有泪流出来。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怔在那儿也不敢出声,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
二十分钟后,医生进来看了一次,陈年出去接了个电话。
等再进来,医生已经在取针了,蒋琰之坐起身感觉整个人还有点迟钝,陈年真怕几十根针把人扎傻了,凑跟前难得殷勤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你穿鞋,慢点。”,可以说特别殷勤。
等药的空档,她领着人坐在车上,还跟在后面拿着衣服嘱咐:“你上车小心点。”
路上蒋琰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扎针的缘故,睡了一路,等到家见陆晔居然在家里了。陈年已经接受了陆晔加入这个家庭的事实了,丝毫不奇怪。
陈年跟在身后拿着药和衣服,还嘱咐他:“你上楼慢点。”
蒋琰之摆摆手。
陆晔看的叹为观止:“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手机也没人接。他怎么了?”
陈年:“带他扎针去了,他这会儿没缓过来。”
她真以为蒋琰之是被疼麻木了。
陆晔冲楼梯上的蒋琰之喊:“你怎么了?”
陈年:“他头疼。”
陆晔还奇怪:“没听说他有这个毛病啊。”
蒋琰之上楼睡觉,没人张罗晚饭,陆晔只好点外卖,陈年还在煎药,大约是中午看到蒋琰之流泪了,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可怜他。
晚饭来了陈年上楼叫他,进房间后,房间里漆黑,她开了门口的灯,蒋琰之就醒了,问:“几点了?”
陈年:“六点半了,吃饭了。”
他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坐起身嘟囔了句;“这么晚了?”
陈年试探问:“你好点了吗?”
蒋琰之清醒了一分钟后,起身说;“好多了,这个针给我扎懵了。”
陈年终于舒了口气,“我真以为给你治傻了。”
蒋琰之见她小心翼翼的,笑着问:“怕把我扎死了?”
陈年笑起来:“说的什么话。”
蒋琰之跟在她身后下楼,见她细脖颈,伸手就用力捏了下,手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