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到现场一看,要去的人不止她和陶知青,还有刘朝阳、白景书、纪清瑜,一问,全是公差。
白景书拿着图纸去省城机械厂,纪清瑜父亲正是机械厂的铣工——拿过不少奖的先进工人,刘朝阳比姜知年圆滑,陈三叔让他哪边需要去哪边。
出门时才六点,集合后天才蒙蒙亮,姜知年坐到车厢靠前座的位置,自己的包往棱上一放,头枕在上面帽子盖过来蒙住脸,倒头就睡。
几个知青看呆了,这么颠,这么冷,这什么操作。
刘朝阳嘴抽抽,他习惯了,这臭毛病从小就有,上车就睡,坐牛车都要睡一会。
说她贪睡好像也不是,明明看着勤快得要命,一早起来习武锻炼,四季不落。读书那会谁还没受过“年丫头都绕村子跑了几圈了你还不起”的支配呢?偏偏学习还好,他们为此遭过多少骂啊!
没天理!他扬了扬手,好想给她抽醒,最后手轻轻落下拉了拉自己的外套。
谁懂啊,打不赢……
他跟几位知青挤眉弄眼解释一番,刻意放低声音,陈少强才不讲究:“拉倒吧,你声音再大她也醒不过来的。”再吵能有拖拉机吵?
纪清瑜记忆浮现:“我记得我们来的那天,车上也有一个女生一上车就睡,头上好像还包了纱布,是她吧?当时我们还以为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这样,不怕小偷把她东西顺走吗?”白景书十分不可思议,这也心太大了吧。
刘朝阳嘿嘿一笑:“要不你试试?”
陈少强也“嘿嘿”起来,这么明显的坑,傻子才跳,白景书不理他俩,问起别的。
到县城刚过八点,正好赶上去省城的最早一班车,刘朝阳买票上车,姜知年一路沉默,上车又是熟悉的环节。
众知青再次:……
坐车去省城大概需要四个小时,为什么不坐火车?那是因为地区和省城在两个方向,云安县夹在中间,到地区虽然也只要一个多小时,但比起来还是直接坐大巴更快。
车子晃晃悠悠,他们也忍不住睡去,白景书一觉醒来,看见姜知年的包带虽然还在手上,但包已经快掉到地上,正好他俩在同一排,只隔一个过道,他便想拉着带子把它带起来点。
痛痛痛!好痛!他呲牙咧嘴,拍着姜知年的手。他的手刚探过去,就被一只无情铁爪抓住,这女人的力气也忒大了!
姜知年眼睛圆睁瞪着他,反应过来不是坏人才松开手,嘴里还要嘟囔:“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小偷呢……”说着,眼睛又闭上了。
白景书:到底谁吓谁!
他摸摸自己的手腕,吹口气,又拎起来抖一抖,他怀疑这手要断了。
后排,刘朝阳看见他的举动,“噗,噗,噗”笑个不停,看他瞪他,扭头“噗”得更放肆了。
直到下车,刘朝阳只要对上他的目光还是笑个不停,姜知年踩到土地意识回归,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我好像……”
她狐疑地看了眼白景书,看他一脸谴责,确认了,倒霉蛋原来真是他。
“哈哈,白知青啊,我看看?对不住对不住啊,我帮你……”
姜知年围在白景书身边殷勤备至,又是拿包又是递水,哪有台阶都提醒到了。
人好好一手,被她捏成这样,红了一圈,过两天再紫了得多难看,这要不知道的人看了得怎么想……
陶耘&纪清瑜:(⊙_☉)发生了什么?
刘朝阳哈哈笑着揽住陶耘,接过姜知年的袋子带着两人往外走,边走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