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什么能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洁君:“……诶诶诶?我我我刚才有得意的很明显吗?抱歉抱歉抱歉,泉,我可能有点太兴奋了……没办法,我最近经常这样……以后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请原谅我这回吧?”
“是我没想清楚。”我皱了皱鼻子,觉得有点麻烦,很小声地抱怨道:“踢足球比这个容易多了。”
洁君:“……”
洁君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之前一直无法确定,泉对他抱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正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很了解泉——如果是泉的话,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当然不能排除她是出于好奇才会选择和他亲密接触的。
毕竟如果非要选择的话,他对她而言是最省心的一个,她也对他有兴趣,不是吗?
所以他一直在忍耐。
哪怕和她触碰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在占据着他的大脑,哪怕目光随时随地都给跟着他,哪怕缺乏的安全感正在苦苦地折磨着他,他也成功克制住了自己。
——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功亏一篑。
即使她对于他的感情更多是新奇与征服,并没有像他对她那样浓烈,但他更加无法忍受让她有这方面想法的会是别人。
他像是个一直输的赌徒,越输却越想赢,好不容易看见了赢的希望,自然更加不可能放弃,于是决定倾家荡产赌上一切,甚至不惜赌上自己,只为了赢。
可是现在,他却忽然不确定了。
如果泉真的只是出于新鲜好玩,才会和他发展这样暧昧的关系——那她怎么又会纠结怎么对他?
她本来应该执着于将他逗哭,然后心满意足地欣赏他的眼泪,是因为他的眼泪对她完全没有吸引力了吗?
还是别的原因……?
他的瞳孔不住颤抖。
他明明不敢继续往下想,却偏偏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毕竟那个可能像是伊甸园里的苹果,对他这条毒蛇而言太过诱人。
如果她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我正纠结该如何不让洁君太得意,又不会让他慌张,对他的种种想法一无所知。可这时,我却惊讶地瞥见洁君的眼角有一点晶莹在闪烁。
“……”我悲哀地发现自己果然是个变态,还是很喜欢看他的眼泪,所以完全没有递纸巾让他擦掉的想法:“等等,不会你是因为我说踢足球简单就哭了吧?”
洁君愣了愣,立刻出声解释道:“没有!”
他低声说:“我知道足球对你来说本身就很简单,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泉对于足球才没有什么兴趣。
但这样的泉,却觉得亲密的感情关系要难得多,嫌麻烦也没有任何要放弃的意思。
这一瞬间,他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能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兴奋到极致的大脑,任由泪水不争气地沿着眼角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他在漫长的等待和折磨中锻炼出的可怕耐心,终于得到了回报。
我低下头,看着手背上的那一点水痕,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还没等我说什么,洁君就慌忙地拿出口袋里的纸巾,小心翼翼地帮我擦去。
他垂着脑袋,后脑勺那小草似的呆毛在我眼前一晃一晃,像是在彰显着他此刻忐忑的心情。他擦干后舒了一口气,将纸巾捏成一团攥在手心里。
我好奇地问:“那你是为什么哭?”
“……”洁君老老实实地承认:“太开心了,所以就……”
我露出死鱼眼:“……”
不懂。
他怎么一下不开心一下开心的?
不过我心里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洁君好像一直都很爱干净,洗澡洗得比谁都勤快,即使我们刚才离得那么近,我也并没有从他身上闻到什么剧烈运动过后的气味。
他似乎一直很避免让这样的自己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有想太多,而是揉了揉手腕,随口说道:“再过两天,绘心先生就会公开蓝色监狱代表队的名单。”
洁君垂眼看着我的手背——准确地来说,他是看着刚才他眼泪落下的地方,不清楚又在脑补什么,眼里浮动着不明的晦暗,嘴上只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