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哲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那般,不自控地低笑出声,“这才真正把她逼疯的原因吧?”
庄哲的语气不掺杂小人得志的意味,却堪比电钻刺入耳膜,令楚叙予大脑空白,疼得心脏也在抽搐。
他垂着的手攥紧成拳,意识到庄哲同样不正常,冷静得近乎癫狂的疯子,仿佛压抑已久的内心,随时有着崩塌的可能性。
“你应该想到的,我敢这么做,自然不害怕任何后果,但你的母亲要是知道你乱来,可就不一样了。”
庄哲侧过身,目光定格在楚叙予青筋暴起的掌背,笑得更是讽刺,“让自己的母亲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楚总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制高点上……”
话音戛然而止。
庄哲眼前骤暗,一道黑影挟着疾风直面扑来,将他狠狠地按在桌上,文件散落在地,一片凌乱不堪。
庄哲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男人,浑身动弹不得,骨头摩擦的声响传到耳边,心脏几乎要炸裂开来。
然而,他的身体竟感知不到痛苦,只觉着那股痛快无法言喻,令他恨不得早点做到这个份上!
“你心疼你的母亲,哪怕她怨你恨你还伤害过你,可你竟然还觉得她会当真像个好母亲那样爱你!”
庄哲疯了那般,放声大笑,甚至胆大妄为地直呼其名:“楚叙予,你最愚蠢的就是对她那样的人还有着孝心,你不知道她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婆子!”
楚叙予全凭理智没把这个疯子弄死,克制着满腔怒火,凶狠道:“你以为凭这几句话也能把我逼疯?”
“你想多了。”
他瞳孔骤然紧锁,浑身如黑雾般的戾气溢出,哑然道,“除了江填,我现在不在乎任何人。”
“你最该后悔的是没想到这一点。”
-
周末。
江填又跟恋人折腾了一晚,直接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他瞥了眼手机时间,隐约听到浴室传来哗哗水声,迷迷糊糊间,他翻身起了床,踱着拖鞋走过去。
而后,他瞧见楚叙予立在洗手池前,正一遍遍地清理双手。
“……哥。”
江填靠上去,忽然注意到他穿着家具饭,却是平时外出后,回来换上的那套。
江填有些过意不去,还以为楚叙予去了趟公司,主动环抱着他,将下巴搭在肩膀,埋着脸闷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今天还要忙工作。”
言外之意,他俩昨晚折腾到天亮,自己睡得香甜,楚叙予却是加班回到家后,还得早起去公司,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楚叙予反手搭在他脑袋上,揉来揉去,看着镜子中的凌乱小狗,轻笑道:“睡得好不好?”
他少有地这般温柔,仿佛经历了什么好事,江填还没怎么睡醒,点点头,下巴蹭得他肩膀又酥又痒。
“那就快去吃饭。”
楚叙予关掉水流,扯来纸巾擦手,又道,“晚上出门一趟,陪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江填眨了眨眼,还没等他问是谁的婚礼,紧接着被催着洗漱,楚叙予嘴上念叨着恋爱不能扰乱他的作息,不好好吃饭怎么行。
但到了餐桌上,楚叙予仍是没多透露,只说要好好替他打扮一番。
“……”
有种小狗要被主人带去美容店的既视感。
江填自然乐意陪同,只是他熟悉楚叙予的性格,向来不会临时做些重大决定,带他去公共场合露面,几乎等同于官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