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疲惫的口吻:“就是有点累,我先睡会儿,到了喊我。”
“好。”陆衔月把西装外套怎么不在了这个问题也给摁住,没再开口。
轿车汇入车流,在城市中穿梭。
怀幸在副驾合着眼,光影在车内斑驳,在她的脸上明灭,照着她恬静的睡颜。
这几年的继承人培训计划里,她学的最好的是不把情绪写在脸上,她学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露出刚好的、适宜的情绪,这样才能让生意场上的对手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想什么,从而在拉锯中达到目的。
但在今晚,她似乎没做到这一点。
她的确有些后悔向楚晚棠提出那样的要求,因为她毫无兴趣、兴致。“对不起”三个字不该由她来说,她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一切都是楚晚棠自愿。
过去,楚晚棠说“一定要我把‘我不想’说的那么明显?”
如今,她把“我不想”这三个字说得更为明显,是楚晚棠以卑微姿态追着她要继续。
不到半小时,轿车稳稳驶进地库。
陆衔月清了清嗓,还没开口,怀幸在一旁就睁开眼,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到了?”
“……”陆衔月还是把觉得怀幸演技拙劣这话给咽了回去,不拆台了。
她点点头:“到了。”
车库光线略暗,怀幸的双腿有些沉,她没有跟陆衔月闲聊的想法。
一路沉默着走进电梯口,又进轿厢内站定。
望着上行的电梯数字显示,她忽而问:“衔月,你知道中间没有人出去进来的话,从地下车库到我们那层楼,要多久吗?”
“不知道,没数过。”
“要十五秒。”
陆衔月轻笑:“你还计时这个啊?”她盯着不断变幻的数字,感慨了一句,“十五秒好短暂,但有时候又好漫长哦。”
怀幸勉力牵唇:“比如什么时候?”
“比如闻时微没有秒回我消息的时候……”就显得十五秒也很久了。
“你在我面前不演了?”
“什么啊?什么叫不演了?我跟闻时微友情上升期,想要她秒回我有什么问题吗?不秒回我的不是我的好闺蜜。”
“……”上次就该趁着陆衔月喝多了的时候录音。
一路畅通无阻,她们来到居住的楼层。
公寓一梯两户,这层楼只有她们俩,在电梯口分开前,陆衔月抿了下唇,还是有些担忧地问:“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小幸。”她有些不自在地拉了下自己的衣摆,看着怀幸明显的惫态,还是说,“我们是朋友,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怀幸回视着她,弯了弯眼睛,过去把人抱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放心,真的没什么事,我可以解决好。”
“好。”陆衔月回抱着她,脑袋跟她的碰了碰,“你冰箱里的酸奶已经过期了,接你之前我顺带着给你丢了。”
“嗯,不吃过期食品。”
没一会儿,两人分开,输入各自的房门密码。
门甫一关上,怀幸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下压,等换好鞋,她来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
缓缓地,她低下脑袋,打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
再就着滴水的手,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衬衫衣扣,从上往下全部解开,打湿衬衣也不在意,很快,外面这层脱掉,里面还有个白色的内搭贴着,她紧紧盯着镜中自己的眼睛,不疾不徐地把内搭也从脑袋上套出来。
头发因为这个动作而乱了些,她把它们往两旁别了别。
视线依旧是落在镜子里。
此刻,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内衣,这几年来,她的运动没怎么落下过,现在能看见她白皙肌肤之下腰腹线条的流畅、平滑与紧致,腰线收束处像精心雕琢的玉瓶。
目光再上移一些,是藏在内衣之下的景,v字型暗藏优雅张力,却又不失灵动。
她望着自己,把尚未干燥的右手往后背放。
轻而易举,她解开内衣的排扣,再一点一点地取下内衣,直到毫无遮挡,显露在外。
光线在她的眼里汇聚成白色的光点,她看着自己的上半身,思绪一下穿回一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