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道出自己真正的担心。
还有,她没听过烤肉店的老板说这边有药店,生气的点也在于楚晚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没有告诉脸色苍白的病号。
甚至还远远不止这些,但为什么,为什么面对楚晚棠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还是会朝着楚晚棠奔去。
回想起这些就觉得心脏不堪负荷。
呼吸难免沉重,坚持着不让眼泪往下滴落。
陆衔月的声音扯回她游离的思绪:“不要跟我道歉,你没有错,你应该说‘我会继续努力’。”
“我会继续努力。”努力消掉楚晚棠那六年在她这里的分量,余生还这么漫长,她有的是时间。
“这才对嘛。”陆衔月望着她的发顶,轻咳一声,“不过,有个问题,小幸。”
“嗯?”
“就是……呃……那什么……有什么技巧吗?”
怀幸一愣,看向她,装作不知道,回问:“‘那什么’是什么?”
“……哈哈,没什么。”陆衔月连忙端起酒杯,明明她喝酒不上脸,现在脸红得不像样,也不敢去看朋友的眼睛,拿起桌上的酒瓶借着光线看上面贴着的成分。
很忙的样子。
怀幸灌下杯子里的酒,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技巧靠实践摸索出来比较好。”
陆衔月睨向她,还在装:“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啧。”
“你以前是躺得比较多还是……?”
怀幸撑着身体起来,不回答:“少打听。”又垂眼看着朋友,“对了,这些事情,你可以装作不知道。”
“我会的,你跟她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是要往前看的人。”
“嗯,我去兑蜂蜜水。”
夜间十一点左右,怀幸洗完澡在床上躺下。
她身上还有一点水蜜桃酒味,脑袋也还有些发晕,她枕着枕头闭上眼,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半晌,她关掉台灯,从抽屉里取出湿纸巾。
不多时,漆黑的夜晚里响起较为急促的呼吸,在空气中泛起一阵阵涟漪;被窝里的温度陡然升高,喉间压着的嗓音极为低沉,但还是泄出来一点。
床上女人喉间不断吞咽,心跳始终回落不到正常的频率,眼睛湿漉漉的,身上又起了一层薄汗。
而她的指尖泛起浓郁的潮润热意。
—
楚晚棠她们上午十一点半回京的航班。
海城机场距离住的酒店不算远,但送“岚翎”一行四人去机场的人不是李组长,而是丁容。
见着丁容,楚晚棠怔了下,随后笑笑:“丁助。”
“楚总,李组长她临时有事,开车送人这样轻松的活就由我来了。”丁容也笑,说话很客气。
楚晚棠颔首:“麻烦了。”
等上车后,丁容系好安全带,关心起来:“楚总的痛经有好点吗?”
“吃过药以后就好很多了。”
“那就好。”
轿车缓缓上路,后座的三位团队成员也加入聊天,收起这趟海城的收获。
时间不知不觉在对话中溜走,路程也逐渐过半。
楚晚棠在副驾看着手机,她点开跟lucky的对话框,指腹在屏幕上虚抚。
昨天晚上她不该到最后不去看怀幸的,因为下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现在的她又有什么筹码去跟怀幸闹脾气?如果现在能够穿回到昨晚,她回到烤肉店以后一定会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和怀幸聊天,而不是自顾自地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