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见他拿起糖往嘴里送,准备咬成两半。
姜菡萏:“!”
她可不想吃带口水的半颗糖!
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颗糖推进他嘴里。
“我够了。”她把自己那份装回荷包里,“等你不够还可以问我要。”
阿夜不知听没听懂,糖入口,甜味扩散,他的眉头松开,眼神变得柔和,眸子变得清澈。
姜菡萏怀疑,假如他有尾巴,此时已经摇起来了。
肉眼可见是哄好了。
吃了点东西,阿夜的体力恢复了一点,撑着山壁站起身。
“啊啊……”他指指前面。
“我知道,那是你家,对不对?”
“啊啊。”他在前面带路,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盯着姜菡萏手里的树枝,忽然一把夺走。
姜菡萏以为他想起了之前的敲晕之仇,下一瞬,阿夜一探手,把她挟了起来。
真的是挟!好像挟了一袋米,或者挎了个篮子。
姜菡萏生平头一回用这种新奇的姿势,被人挟着走。
到了山洞,阿夜把姜菡萏放在兽皮上。
外面天色微明,山石和树木之间露出来一小片天空呈鱼肚白,看样子是天快亮了。
姜菡萏节省火源,熄灭了火折子。
正想去掏药膏的时候,阿夜忽然伸出手,抓住她的鞋子。
姜菡萏:“?”
她穿的是一双羊皮小靴,为着防寒保暖,靴筒高到膝下,用羊皮编成的细绳束住,以免下滑。
阿夜显然对这种靴子毫无办法,托在手里左看右看,不小心牵扯到姜菡萏的摔伤的地方,姜菡萏“嘶”了一声。
阿夜的动作立刻顿住。
“啊啊,啊啊……”阿夜比划,他想脱掉它。
姜菡萏看懂了,她自觉经历了生死,没有什么看不破放不下的,可女孩子家的脚实在太过私密,而且她觉得多半是扭伤,因为不受力就没有那么疼,没有多严重。
“别动。”她板起脸,“过来,给你上药。”
阿夜听懂了“过来”,不是很情愿地、小心翼翼地放下她的腿,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
姜菡萏坐着,他半蹲着高出一大截姜菡萏要仰着头才能够得着。
他的自愈力惊人。昨夜她以为伤口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带来的药膏未必管用,也许需要带回去让大夫刮骨疗伤之类的……没想到短短一夜过去,发白泛红的地方都好了很多,伤势浅的地方已经有开始收口的趋势。
“真是,铁打的啊……”
姜菡萏喃喃。
上完药,她顺手摸了摸他的胸膛,唔,似乎没有昨晚那么烫了。
不过试人家发不发烧,好像应该试额头来着。
就在她想抬手再摸摸阿夜额头的时候,阿夜忽然退开,转身从山石缝里钻了出去。
他的动作太快,姜菡萏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他转身的时候,耳根好像是通红的。
“嗷呜!”
山洞外,传来一声狼嚎。
好像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