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项链静静地躺在她面前。
齐覃双手交叉放在腹前,脚尖微微一点,办公椅滑轮轻轻移动,他抬头看着她,语调很平缓,如涓涓细流。
“原本这条项链会在晚上出现在你的玻璃展柜,但是我改变了主意,我希望你可以做第一个看到她的人。”
他缓缓起身,整理一下西装,唇角翘起一个很小的弧度,“还满意吗,我的金丝雀小姐。”
满意!满意!满意!!赵听澜抬手摸上自己的左胸腔,心脏跳的飞快,似乎没有减慢的趋势。
她突然抬手勾住齐覃的脖颈,小声道,“我真的要爱死你了。”
齐覃偏过头轻咳一声,尽力压制住微翘的嘴角,全身过电般冒出一种很奇特的体验。
他转过头又变成那副清冷模样,慢条斯理的拿起那串手链,“要试戴一下吗。”
他们一直在拥抱,似乎比燕城最长的红绿灯还要久,冬日日光倾斜在窗外,在七十米的高空,赵听澜坐在办公桌上,那些整齐的文件散落在地上。
赵听澜抬脸问他,“要接吻吗。”
齐覃没有像往常一样凶狠,也没有像他们第一次接吻一样带着目的。好像齐覃只因为赵听澜那一句爱你就突然软化下来。
他只是很轻,很轻的触碰了一下赵听澜的唇瓣,眼神里带着谁都没发觉的怜惜。
他们在窗边共同用了一餐午饭,没有交谈声,连眼神交汇都被刻意的错开,两方心跳在慢慢的停歇、复苏。
赵听澜张开口突然冒出一句,“我那天不该打你的。”
齐覃放下筷子,长腿轻轻屈叠着,“阿澜,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们用不同的态度讲着同一件事。
赵听澜拎起手包准备要离开,齐覃驻足在原地突然开口,“我今晚要晚点到家。”
她说,“好。”
赵听澜没有乘车回,她自己慢慢的等红灯变绿,然后走过人行横道。中午人流涌动,有许多熟悉的面孔,也有很多陌生的面孔,擦肩而过时他们目光纷纷落在那个拎着限量版手包姿态高傲的女人身上。
她刚迈步到一楼,前台小姐为难的走过来小声和她交谈,“赵总,铂远来了一位秘书,非要见您,已经等了一个午休时间。”
“夏助理吩咐过有铂远的人直接拒绝,可是那位秘书非说认识您和齐总,怎么劝都不走。”
赵听澜心神一动,视线落在一楼休息区,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走过去。
“杨秘书,好久不见。”
杨旎放下咖啡,“赵总记性真差,我们昨晚刚见过——”
她回过头时,赵听澜收拢的大衣刚刚散开,露出脖颈上那串光泽细腻的海螺珠项链,无论从色泽,做工还是设计与价格,都远远超过昨晚那条。
杨旎戛然失语,蔻丹指甲错愕的指着那条项链,“你——”
赵听澜抬手摸了下那串项链,满不在乎的说,“随便带的,不值什么钱。”
“还是杨秘书比较大方,一条虚价两百多万的项链拼命也要拿到手。”
杨旎的眼睛因为嫉妒而通红。
赵听澜这个人一向睚眦必报,三年前一样,三年后也是,她居高临下的睨着杨旎,口吻轻狂:
“看来乾江路那块地,杨小姐只有在梦里才能拿到合作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