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没有再说话。
教室里,一尾人柱力倒下之后,他的两个队友立马上前,战战兢兢地把人扶起来。
他们试图唤醒人柱力。
但都失败了。
他们惊魂未定,抖如糠筛,那表情可不像“队友晕了”,倒像是“世界末日到了”。
他们这种“过度惊恐”的态度也引起了暗部的警觉。
然而……
暗部屏息等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等到。
人柱力的队友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的瞳孔中看出了震惊,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伙伴抗走了。
杏里还坐在原位,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又偏过头,继续和旁边的眼镜男聊起来。
角落里,有个戴墨镜的家伙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尴尬地在人群中徘徊。带土认出了这个人是给杏里凑数的“临时队友”。但他没记住对方的名字。
“听说——”
上司的声音又把带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一尾人柱力的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只要陷入深度睡眠,尾兽就会跳出来捣乱,甚至屠戮无辜,但这一回却很安静……该说不愧是宇智波吗?连残暴的尾兽都能驯服。”
她何止能驯服尾兽?
带土想,她连更加混不吝的斑老头都能驯服,区区一尾,根本不成气候。哦,也不一定是她驯服了老头,也可能是老头驯服了她。总之,这两个变态的事,他不想过多评价。
正想着,他听见上司发出了困惑的沉吟。
“怎么了?”他问。
他的上司是个情报好手,擅长解读唇语。而上司盯着的方向又是杏里那边……很显然,她在跟眼镜男聊一些会让人“皱眉”的话题。
“没什么。”
上司摇摇头,语气还是凝重,但不紧张。
好吧,带土想,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题。
***
“你曾经跟那位大人讨论过灵魂的本质是什么。”
药师兜把玩着忍识卡,笑道,“你说——灵魂是外来者的进食口器,而死亡是一种升维过程。”
“我是这样说过。”
“时至今日,在目睹了火影复活的奇迹后,你还是这么认为?”
“是,但所谓的‘进食’猜想,只是对于灵魂本源的一种诠释。严格来讲,关于灵魂的诠释还有很多,但每一种都不算完美。我只是用了比较接近的。当然,我也可以用一种更方便理解的,只是没有之前那种严谨。”
“但求一解。”
“你喜欢看电影吗?”
药师兜愣了愣,笑道:“算是吧,但我不喜欢商业片。”
“我倒是很喜欢。”
她把玩着耳边卷发,继续道,“不过电影的种类不重要。做个简单的比喻,每个人的意识(灵魂)——以及他对于世界的认知,都来自于投影在一块巨大幕布上的光影。一旦安置在放映机上的胶片被取下,一个人的意识也就消失了,这也是我们常说的‘死亡’。而所谓的‘复活’,就是把丢在角落吃灰的胶片又拿来重映。”
“按照这个说法,我们的灵魂既不是胶片,也不是幕布,更不是灯箱,而是这三者结合而成的投影——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以这么说。”
“我知道了,结合你之前的比喻,灯箱代表‘高维生物’,胶片代表‘进食口器’,而幕布代表‘孤岛’。”
她点点头。
如果换做另一个“玩家、角色和游戏”的比喻,那么“灯箱”就代表“玩家”,“胶片”代表“角色”,而“幕布”代表“游戏”。
“但你不能把它们当做‘死物’来看待,”她道,“一个‘灯箱’可以同时放映多卷‘胶片’,而那些‘幕布’也无处不在,它们都是有意识的存在。”
“所以,我们的灵魂能从‘灯箱’、‘幕布’和‘胶片’的桎梏中脱离出来吗?关于‘电影院’的真实样子,我们否能有幸一窥?”
她沉默片刻,无奈道:“如果你作为一名放映员,发现自己播放的电影里的登场人物忽然有了观察外界的能力——它知道自己是一场‘戏剧性冲突’的角色,也注意到了荧幕之外的‘存在’。它开始脱离故事,并试图接触你,想从荧幕里出来——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