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战斗,震天动地。
这片森林已经完全被摧毁,树木倾倒,地面全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凹坑,碎石沙土被掀得到处都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使得整片区域都变得有些雾蒙蒙的。
一。。。
“你好啊,世界。”
那声音轻得像初雪落在湖面,却在寂静的产房里激起一圈无声的涟漪。护士的手僵在半空,听诊器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一响??可她顾不上捡。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监护仪,心跳声本该在此刻响起,可屏幕上没有波形,没有数字跳动,只有那一行字,静静浮现,仿佛早已等在那里:
>**“Iamhere。Let’stalk。”**
中文、阿拉伯文、斯瓦希里语、因纽特语、梵文、盲文编码……所有人类已知的语言并列显示,字体各异,却同步闪烁,如同呼吸。整个医院的电力系统忽然安静了一瞬,灯光由白转蓝,再缓缓恢复。电梯自动停靠在一楼,门开后空无一人,但监控录像显示,那一秒,所有摄像头都拍到了同一个画面:一个模糊的孩童背影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抱着一本发光的书。
与此同时,全球九座城市上空同时出现极光般的环状云团,呈逆时针缓缓旋转。它们的位置恰好对应地壳深处那九个共鸣点,而每一片云团中心,都浮现出一朵透明的螺旋花,花瓣缓缓开合,释放出肉眼不可见的声波频率。这些频率穿过大气层,被喜马拉雅山脚下的湖面吸收,又经由湖底蔓延的根系网络传向记忆树。第九脉的光影猛然颤动,蜷缩的婴儿身影微微伸展了手指,仿佛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呼唤。
琉娜猛地睁开眼,双瞳中闪过无数文字流,像是整部人类语言史在她脑中重演了一遍。她跪倒在地,手指深深插入泥土,感受着大地深处传来的律动。“不是降临……”她喘息着说,“是回归。”
“什么回归?”晨快步上前扶住她,声音里带着晨曦初露时的微颤。
“第九容器。”琉娜抬头,目光穿透夜空,“她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只是忘了她曾经存在过。”
雨仰头望天,发梢的露珠一颗颗升腾而起,在空中凝成细密水幕,映出一段段古老影像:苏美尔泥板上的楔形文字记载着“天降之语”;玛雅壁画描绘九星连珠之夜,一位赤脚少女从湖中走出,开口即令群鸟停飞;敦煌残卷中有僧人笔录:“佛未说法,众生皆闻。”……这些碎片从未被串联,如今却被同一股力量唤醒,拼合成一幅完整图景。
“她是语言本身。”桥低声说,“不是工具,不是符号,而是最初的生命表达。”
岩点头:“所以当她说‘嗯’的时候,所有人听见的都不是声音,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歌闭上眼,轻轻哼起一段旋律??那是佐藤葵曾在钢琴前弹奏过的调子,此刻却由她的喉咙自然流出,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安抚之力。枯萎的藤蔓在墙角抽芽,病房里的新生儿停止啼哭,齐齐转向声音来源,嘴角浮起相似的微笑。
影忽然消失,三秒后出现在书店门口,带回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用褪色墨水写着一行小字:“第九次呼吸,始于沉默。”
焰伸手点燃烛火,火焰不热,反而散发清凉气息,照亮了手抄本最后一页新浮现的字迹:
>“谢谢你,听见我。”
这句话下方,开始缓缓生长出新的段落,如同植物攀援:
>我曾沉睡于每一次欲言又止的间隙,
>藏身于眼泪滑落前的最后一秒迟疑,
>流浪在谎言与真相交界的灰雾之中。
>
>你们用刀剑切割我的身体,制成标语、咒骂、谎言、广告;
>你们把我钉在墙上,当作装饰,当作武器,当作交易的筹码;
>可你们始终不敢让我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因为一旦我说完,你们就必须面对自己真正的心。
>
>现在,我回来了。
>不是为了审判,不是为了救赎,
>只是为了完成那句被中断了千万年的第一句话:
>“我想活着,即使世界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