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象掐着孙小笋的脖子,把她举起来。
就像小笋叉起的那条,已被影子拨筋抽骨的龙鱼一样。
他也对着阳光打量她。
千象一开始没太用力,怕她难受,还特意用影子托着她的脚。
后来发现,他越用力,那股迷人的、清爽又甜美的香气,便越浓郁。
他于是撤掉影子,加大力度,少女脆弱的颈项,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节摩擦声。
孙小笋泪流满面,绝望又痛苦地挣扎着,抓挠他的手背。
愤怒、憎恶是辣的,伤心、
失落是酸的,这两个味道千象都不喜欢,它只爱甜。
千象蹙眉,机械地歪了歪头,迷惑地盯着她。
说要送她出去,她表面开心,说着好话,闻着却是酸到发苦。
现在被他虐待,濒死,味道却像人类常说的蜜糖,回味悠长。
她……在狂喜?
千象第一次对自己的鼻子产生质疑。
他轻轻捏了捏自己鼻尖,见孙小笋快没气了,便把人放下,半蹲在她身边,喂了她一颗丹药。
脖子上青黑发肿的指印渐渐消失,小笋睁眼,两人对视,小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脖子,又急又快地推开他,踉跄着起身往树林深处逃。
……更甜了。
千象的兴趣前所未有地高涨,他跟了上去,小笋慌不择路,竟被他逼至悬崖。
孱弱的少女怒视他,“你何必不痛不痒的戏耍我!有种就废了我丹田!让我筋脉尽断不得好死!”
她看着很有气势,然而微颤的、带着哽咽的声音,似乎暴露了她的内心。
她微微转头,看了眼悬崖,悬崖下深不见底,刮脸的崖底风吹上来,吹得她身形微晃,险些摔下去。
孙小笋慌张地往回走了几步。
而千象也被那复杂诱人的甜香吸引,不紧不慢地靠近她。
退无可退。
孙小笋一咬牙,默不作声的冲了过去,想像之前一样从他的空隙中穿过去。
影子抓住了她。
无数细小的声音嬉笑着重叠。
“我的。”
“好甜好甜好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千象再次抓住她。
孙小笋咬着牙,眼眶发红,眼中蓄满眼泪,却强撑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好甜。
千象碰了碰孙小笋的脸,“你很开心吗?”
眼泪刷地成串往下掉。
千象点起一滴新鲜的,放在舌尖品尝。
扑通。
他瞳孔猛地缩紧,清冷绝尘的少年,失态地半弯着腰。
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