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有多辛苦,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但还是有官员前赴后继地上书,卖卖惨,什么今年气候不好、百姓想见皇后、粮食长势不好找不出原因……
有小道消息称,皇后偶尔也看奏折。皇后慈悲为怀,要是有幸被他看到了,只要把当地情况陈诉地具体一些,艰难一些,皇后就算无法亲临,也会想办法,比如在京郊种了作物,把种子带给他们。
种三天田算什么,反正陛下听皇后的。
皇后太受人喜爱怎么办?
薛匪风无奈又生气,敢情不是自己的媳妇不心疼。
见沈清然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侧身挡住一打几十本的奏折,万分后悔怎么没在御书房备一个火盆,有相关的奏折直接烧毁。
“你身后是什么,让我看看。”沈清然绕到薛匪风后面,“我看他们有些说得还挺诚恳的,我带回去研究一下。”
薛匪风无情揭穿臣子的用心:“他们就是说得比唱得好听,想骗你过去种田。”
陛下云淡风轻按着奏折不松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出声。
沈清然好笑地看着薛匪风,“你是不是想说后宫不得干政?”
“朕哪敢说。”
沈清然上前一步,抱住薛匪风劲瘦的腰身,自从知道沈清然过敏,陛下就再也没有穿过金线绣的龙袍,用料很朴素,连龙都不绣了。
“你心里这么想啊……”沈清然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是觉得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咱们出趟门,看一看陛下的大好河山也不错。”
薛匪风:“朕知道,好山好水,民风淳朴,土壤肥沃,不种点好的可惜了对吧?”
沈清然:“……”这不是我到了那里才要说的台词吗?
薛匪风提醒他:“去年南巡,你沿途种了八百亩田,说好的和朕两个人骑马看日出,结果你跑去帮人收麦子。”
别的皇帝骄奢淫逸,南下北上重在游玩,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沿岸官员恨不得把乞丐穷人都赶到山里去。
只有薛匪风不一样,百姓是真的兴高采烈张灯结彩地欢迎,提前准备了好多种田的问题想亲自问皇后,比如母猪下崽护理,比如稻田怎么养小龙虾……官员也很真实地卖惨,“别的州今年都种上无籽西瓜,娘娘您看我们这里还能种点什么别人没有的。”
薛匪风已经看清沈清然的套路了,不会轻易上当。
沈清然安抚他家小心眼的陛下,“那不是我看那户人家收麦子辛苦吗?公婆生病,那小媳妇肚子那么大,一直弯腰。你不心疼吗?”
薛匪风其实当时也很主动地说要帮忙,但现在嘴硬不承认,“朕为什么要心疼别人的媳妇,疼自己的就够了。”
那根本不是去出去玩,沈清然跟南下打工有什么区别?
沈清然嘴角翘起,“对对对,我是你媳妇,你得听我的,我刚才看了个地方不错,我想在那里种……”
陛下捂住耳朵。
沈清然把腿缠上薛匪风,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毫无章法地吻着,逼着薛匪风把手放下来。
薛匪风托住他的屁股,把龙案上一堆糟心的奏折扫开,压着沈清然亲吻,堵住他的嘴巴,让他说不出话来。
良久,薛匪风喘着粗气放开沈清然,眼前一晃,只见一本奏折搁在两人中间。
“就去这里。”皇后有气无力地说。
简直像从昏君手里为百姓谋福祉的可怜皇后。
出游时,果然沈清然又种田,还以种田为理由,拒绝了几次陛下合理的生理需求。当然,合理只是薛匪风认为的,沈清然觉得在阳台上一点也不合理。
薛匪风黑着脸等回宫算账,时不时暗示沈清然“你现在这样,以后都要还回来的。”
皇后不怕,很是嚣张。
事实上,沈清然用机械种田,除了太阳晒一点,不能睡懒觉,没什么辛苦的。但是薛匪风心心念念想把沈清然养成沈妈妈那样娇贵,沈妈妈哪会在大夏天晒太阳种田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目标。
沈清然每年就勤快这么一次,他本也是个懒人,很努力克制犯懒的神经,才能不按照薛匪风的想法生活。
他有预感,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每天混吃等死,薛匪风一定会拉他出去跑步。他不止一次听见薛匪风训那些世家子弟,不能偷懒,要锻炼身体,有了好体魄才能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