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一桩各取所需的婚姻,哪怕他真的在北境从工匠手里买下一只骨笛,她也不会怪他的。
他倒好,还真自己磨。
宋湘灵腹诽,是不是任务还不够多、不够重。
正胡思乱想,披月忽然小声道:“小姐,堂哥和堂嫂叫你。”
宋湘灵起身:“走吧。”
宋英锐和阮芪果然坐在旁边的厢房内,阮芪用手抚着还没显怀的肚子,宋英锐也一脸柔和地看着,其乐融融。
看宋湘灵走进,阮芪便指挥宋英锐去厨房盯着他们熬药。
“阿灵,来,坐我身边来。”将丈夫支走,阮芪唤道。
她看着宋湘灵一张小脸,心底也喜欢得不得了:“我的孩子若和阿灵一样是双眼皮便好了,只可惜我和英锐都是单眼皮,只怕这个愿望实现不了。”
她拍了拍宋湘灵的手,压低声音道:“怎么样,他待你好吗?”
宋英锐虽只是宋湘灵的远房堂哥,连带着阮芪和她的关系也并不近,但他们刚刚来了盛京,寄宿在将军家,将军便嘱咐她,若得了机会,一定要好好问一问阿灵。
阮芪知道,宋士威祖上分了两支,与宋士威这一支截然相反,宋英锐父辈那支,香火却是很繁茂的。
阮芪自己也出生在一个大家庭,在得知宋湘灵的父母均去世,也无什么表亲之后,对她更是爱怜。
一些宋老将军不方便说的事情,她便勉强承担起些长嫂为母的责任,问一问阿灵。
听了这话,宋湘灵视线游移了一瞬:“嫂嫂指的是什么?”
阮芪笑:“都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与他已经认识很久了,知根知底,嫂嫂,跟你说实话,若不是那日他来提亲,我都不曾注意到,原来他已经长成青年男子了。”宋湘灵脸红红的,轻声细语地道。
“他对我挺好的,他父母也是。对了,容夫人从前还与我母亲熟识呢。”
她一点点说着,阮芪也耐心地听,这些细碎的话,她或许都不曾对其他人讲过。
或许是因为有孕,阮芪比前几年多了些温和母性,再加上一张线条柔和的鹅蛋脸,让人更容易对她敞开心扉。
“那便好。既然是青梅竹马,那岂不是两情相悦了?”阮芪听她絮絮说完这许多,便笑着问。
宋湘灵蓦然睁大了眼,她想,身边的人原来都是这么看她与容翊淮的婚事的?
这些日子,无论是窦晚、慕容钰、还是阮芪,身边见到的每一个人,无不感叹这是一桩天作良缘。
她微微垂眸,对嫂嫂道:“其实也不像你们说的那样美满啦。”
她想将那日林杉月在楼上说的话转述给阮芪,可转念一想,这样一定会让嫂嫂为她担心。
若是祖父知道了,恐怕也会不高兴的。
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
在阮芪听来,她的话停得有些突兀,但看着她握着手帕,将帕子边边在手中反复翻绞的样子,又将这种反应理解成了不习惯与害羞。
她了然道:“无事,说来我与阿灵的经历还挺相似呢。英锐与我也是自小认识,一开始,我也很不习惯他的身份忽然从儿时玩伴变成了丈夫,但后来便慢慢觉得这样也很好。”
“日久见人心。”她清润的眼睛看着宋湘灵,笃定道。
“嗯,我知道的,嫂嫂。”宋湘灵点点头。
“那方面呢?可还契合?”阮芪又问。
宋湘灵一张脸顿时烧红。
她支支吾吾:“还行吧还行。”
阮芪捕捉到她的情绪,反问道:“还行?”
“别的都,很好,就是,他每次都很久。”宋湘灵磕磕巴巴道,“我现在,浑身还是酸的呢。”
阮芪顿时了然,笑了一声,将她手中团皱了的手帕轻轻抽出来:“既如此,我教你一个法子。”
宋湘灵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嫂嫂有办法?”
“嗯。”阮芪笑得高深莫测,“阿灵,你是不是没想过,他也是有弱点的,那么他的弱点在哪里?”
“你去找到,然后主动出击,对方就会很快投降缴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