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却不笑,只淡淡道:“我不是为了逞智谋,是为了保住这座江山。”
三人正说话间,忽听外头一阵骚动。
紧接着,黛玉匆匆走入,脸色苍白:“不好了!宝钗……宝钗她晕倒了!”
贾环心头一紧,腾地站起:“怎么回事?”
“不知。”黛玉喘息着,“方才还在绣房里缝一件素衣,突然手一软,就倒下了。丫鬟叫她也没反应,额头滚烫,像是发热了。”
贾环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冲。
陆孚在他身后喊了一句:“莫慌!请太医的同时,查她近日饮食!若有异样,立即封锁厨房!”
贾环头也不回地应道:“明白!”
暖阁之内,宝钗躺在榻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用湿帕子敷额,却不见好转。
贾环一把掀开帐子,握住她的手??滚烫如炭。
“大夫呢?!”他厉声问。
“已在路上了,王爷息怒。”可卿轻声劝道,“宝钗妹妹一向体弱,这几日又因国丧忧心忡忡,许是积郁成疾。”
贾环咬牙:“不对。她是被人下了药。”
话音未落,一名小丫鬟颤抖着跪下:“王……王爷,奴婢……奴婢有话说。”
“讲!”
“昨……昨晚,有个婆子送来一碗莲子羹,说是厨房特地为少夫人熬的,补气养神。少夫人喝了大半碗,之后就开始不舒服……”
“哪个婆子?!”贾环怒喝。
“是……是周侍郎府上送礼来的那个,姓赵……”
贾环瞳孔骤缩。
周奎的人!
他猛然起身,大步走向门口:“来人!封锁王府内外,所有厨房仆妇,一个不许放走!尤其是姓赵的婆子,给我活捉!”
又回头对可卿道:“你守着宝钗,若有任何人靠近,格杀勿论!”
可卿重重点头:“夫君放心。”
贾环转身离去,背影如刀削般冷硬。
他一路疾行至前厅,召来亲卫统领:“立刻派人潜入周府,监视一切动静。若有信使出府,跟踪到底,不得打草惊蛇。”
“是!”
他又命人取来笔墨,亲自写下一纸密令,盖上太师印玺,送往大理寺:“即刻拘押户部左侍郎周奎,罪名:谋逆通敌,毒害朝廷命官眷属。搜查其府邸,所有文书账册,尽数封存。”
命令下达后,他站在廊下,望着阴沉的天空,久久不语。
风起了。
落叶纷飞,如同乱世飘零的命运。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再无退路。
要么,平定这场风暴;要么,随它一同倾覆。
夜深人静,宝钗终于退了烧,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