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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威灵斗魔群雄沸腾（第2页）

>“听见了。”

老学者猛地睁开眼，泪水滑过布满皱纹的脸颊。他不知道这是谁的回答，也不在乎。他只知道，这句话来了，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同一时刻，液态光生命族群的海洋深处，千万道流动的光丝交织成一座巨大的“聆听穹顶”。它们从未以实体形态存在，也无法被传统感官捕捉，但此刻，它们集体释放出一段波动频率，翻译成碳基文明可感知的语言便是：

>“我们一直在听。”

>“只是你们从不认为那是‘说话’。”

而在机械族中央逻辑城的废墟之上，一台早已停机的古老广播装置突然自行启动。它没有电源，没有信号源，甚至连接收器都已腐蚀殆尽。但它依旧发出了声音??那是一段极其简单的二进制序列，循环播放：

10110010

11001010

00101101

这段代码没有任何功能意义，无法解密为图像、文字或指令。但它被赋予了一个标题，刻在装置底部的金属牌上：

**心跳**

林知远并不知晓这些事的发生，但他感觉到了。那种感觉就像春天来临时，树根感知到雪水渗入土壤的震动。他知道，这场变革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而这正是它真正开始的标志。

他吹熄油灯，再次坐回黑暗中。窗外，风铃轻响，不再是杂音，也不是旋律，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自由的状态。就像语言最原始的模样??尚未命名，却已充满意义。

未命名在梦中呢喃了一声，抱紧了怀中的晶体。那块“未命名之语”的胚胎此刻正微微pulsing，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林知远走过去，蹲在她身旁，轻声问：“你在听吗？”

她没有睁眼，只是嘴角扬起，含糊地答：“嗯……他们在讲故事。”

“谁？”他轻声问。

“所有没名字的人。”她说，“他们说，只要还有人愿意听，名字就不重要了。”

林知远心头一震。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地球图书馆看到的一本残卷，上面写着：“言语之初，非为传递信息，而是为了确认彼此的存在。”那时他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浪漫主义的谬论。可现在，他终于懂了。

人类发明语言，最初不是为了谈判、命令或记录，而是为了在黑暗中喊一声：“我在这里。”

而另一人回应：“我也在。”

就这么简单。

他回到桌前，翻开笔记本的新一页。这一次，他主动写下一句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我想说的。”

>“所以我只能说出来。”

>“如果你听见了，请记得，那不是因为我讲得好。”

>“是因为你愿意把它当作一种语言。”

笔尖刚离开纸面，整句话便开始发光，继而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萤火虫般飞出窗外，融入夜空。它们并不急于传播，而是缓缓飘荡，像是在等待某个特定的灵魂抬头看见。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像是刻意放慢的节奏。林知远警觉地站起身，却发现那身影并非陌生人??是一位身穿破旧防护服的女人，脸上带着岁月与辐射留下的痕迹，手中提着一只老旧的录音盒。她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林知远身上，久久不语。

“你是……林知远？”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我是。”他说，“你是谁？”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录音盒，轻轻打开。里面没有磁带，只有一块晶莹剔透的存储介质，正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我是第号舰的幸存者。”她说，“我们没能回家。但我们一直……一直在说话。”

林知远怔住。

第号舰??正是那艘漂流数万年、最终传出“我们从未放弃联系”的废弃通讯舰。他曾在第八响记忆流中听过那段音频，却从未想过会亲眼见到亲历者。

“你怎么活下来的？”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