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昭果断道:“你放心,王妃极是‘得宠’。”
“你们怎么都这么笃定呢,荀衡这小子也这么说……”
邢昭望着渐渐逍遁的马车影,“他如何得知我不知道,我乃‘亲耳所闻’”。
——
“他们两个若都愿意娶你,你是要选哪一个?”
马车一路驰回王府,他一言未发。
昨日诸种一概未提。
打破僵局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句问话。
言子邑揣摩了一下“男人的心态”:
“干什么?王爷不会以为老秦和邢昭,我会选邢昭吧?”
她认真严肃地回答:
“老秦和邢昭,我肯定选嫁给老秦,老秦一看就是能过日子的人。”
她的表达,或许就像靳则聿说的,一向“别有一番坦诚”——
靳则聿侧目一旁,像是愿意想一想。
只见他眉头微微一拢,言子邑笑了,扯了扯他上臂的衣袖:
“如果是这样,大体上的发展就是我虽然人和老秦在一起,但心里依旧惦记着老秦的官长,爱而不得——然后,我又能时常听到,或者逢年过节,偶尔见一见这位官长,最后——我就大概变成了苏竹如,但我比她好的是——我知足,偶尔见见,就满足了。”
言子邑玩笑的表达看似随意,其实是有些刻意的。
她从来不是没有度的人,尤其是在靳则聿的面前。
这个度不像是止咳糖浆的标尺,是有量度的,而是偏本能来把握的。
少有的一种跃动出现在靳则聿的眼睛里。
现了一下,又随着他垂眼,隐了。
她一直感觉感情这种东西并不在他的人生状态里。
但还是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这个话可能是勇了,当然,也可能是蠢了。
他的老到几乎是要包罗万象,这几秒太长了,言子邑:
“王爷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一种服软。”
靳则聿的目光转向她,脸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你又何尝真正服过软?”
言子邑心中一动。
眼睛一提溜,手指抹过鼻尖,“应该是有的,只是一
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你放心。”
靳则聿眼睫微歇,这三个字一字一顿:
“但凡我不出事,你父兄也出不了事。”
“这绝不是交换。”
他补了一句。
这是戎居楼他大哥出事的夜里,她对他说的话。
此刻重提,带着相似的意味,却又不止于此。
言子邑想把“交换也不是不行”化成一种肢体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