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见时戚和苏梨过分亲密的相处模式,都颇感惊异地和好友小声交谈了起来,还有个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转头往后方看去——迫切地想要看看蒋行和邓秀妮会是什么反应。
蒋行低着头,笑容有些苦涩。
邓秀妮神情平静地在与赵鸿卓聊天,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赵鸿卓突然抬起眼,狠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人群:“很闲吗你们?”
打量的目光虽然没了大半,但好奇的心是无法扼杀的。
这到底算是几角恋呢?
八卦的围观群众不约而同地思索起了这个问题。
***
无论旁观者如何设想,时戚倒是觉得很郁闷。
他一直在苏梨面前示弱,却始终不见她对他施展能够轻易俘获人心的“秘技”,实在是令他无法理解。
难不成,她一直在防备他?
这个认知令他感到非常不愉快。
时戚难得心情不好。
他那过于外露的情绪很快就被苏梨察觉到了,她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但她可以想办法让他变得开心。
“摘花?”
范绮睁大眼,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
她正想说这荒郊野外的哪有花可摘,但一对上苏梨那双不似玩笑话的眼神,她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过了许久,范绮才缓声开口道:“也许,你可以顺着前面那个山坡去找找看……这附近都是树。”
“好的,谢谢你。”
范绮张了张嘴,正犹豫着要不要劝上几句,就看见她已经兴匆匆地跑往了山林的方向。
范绮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没有挽留。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范绮一跳,她慌乱地转过身,看见身后的人是赵鸿卓后,顿时如获大赦,长出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就是她想去摘点花……”
“摘花?”赵鸿卓古怪地笑了一下,“真有兴致啊。”
范绮后知后觉,逐渐绷紧了神经:“阿卓,你不会是要……”
“放心好了,时戚这么在乎她,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赵鸿卓这番话说的十分轻巧,但言语间透露出的意思却晦暗的令人心惊。
“我打算去找点乐子,你应该不会告诉别人吧?”
赵鸿卓微微笑着,声线低沉,着重强调了别人这两个字音,似乎意有所指。面上的疤痕随着他扬起的眉峰而鼓动着,像是一条富有生命的蜈蚣盘踞在他的五官之上,显得狰狞又恐怖。
范绮默然片刻:“……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是应许的意思。
赵鸿卓自然也听出来了,笑容愈发明显:“好,慢走。”
范绮低着头往回走,隐约能听见身后的赵鸿卓招呼着其他人去山里找东西的声音,她听在心里,却并不打算回头。
只要不弄出人命,任何事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身在末日,受苦总是在所难免的,她没有义务为了一个不算太熟的人和赵鸿卓作对。
***
时戚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糟糕。
这是每个留在房车里休息的人都能看到的。
常常满脸笑意的时戚全程冷着一张脸,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根包装很可爱的棒棒糖,而他时不时的就会沉下脸盯着桌上的棒棒糖出神,时戚那极其阴沉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些糖的来历是不是充满了危险。
时戚此刻已经无心在意自己伪装的人设有没有崩塌,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被苏梨给耍了。
她借口说自己想吃甜食,骗的他特意去找人询问她的行李被放在了何处,等他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她的行李找到糖果回来时,她已经从车队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