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妻女都离开了,棠溪柏这才转向了在地上跪着的妹妹和外甥,对陶氏说:“二妹,你先起来吧。”
陶氏被下人扶着起了身,抬起了那张红肿的脸,低声道:“大哥,我真是惭愧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琛儿他是太害怕了,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让他去给珣儿道歉……”
棠溪柏却摇了摇头,说:“珣儿未必会想听这声道歉——你也先出去吧,这件事我和正深单独聊。”
陶氏不放心,还想说什么,棠溪柏却抬了一下手,温和又不容置疑地止住了陶氏的话,说:“二妹,你应该知道,珣儿一向是我的底线。”
他命人将陶氏带走,低头看着陶琛,沉吟未语。
陶琛连忙膝行上前,抱住棠溪柏的腿,哀求地说:
“舅舅,我错了,我现在真的悔恨无地!我当时一时鬼迷心窍,抄了表兄的诗之后,又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和面对你们,这才向表姐撒了谎……要不然我真的说不出口!”
他晃着棠溪柏的腿:“舅舅,我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棠溪柏点了点头,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经清楚了,你说的那些我倒也明白。”
他向来是个谦谦君子,脾气可比他的妻子好多了,此时,陶琛听他的语气温和,并不像对自己生了气的样子,心中暗喜。
是了,棠溪柏是他的舅舅,他们之间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呢。
他抬起脸来,带着仰慕和依赖看着棠溪柏,叫了一声“舅舅”。
棠溪柏微点了下头,看着陶琛,轻声问道:
“那么你能不能诚实地告诉我,为什么想让珣儿喝下加入花生的酒呢?”
这句话入耳,陶琛就是一震,有个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他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棠溪柏那张依然温和安静的脸,只觉得毛骨悚然。
“我、我……这、这……”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舅舅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棠溪柏叹息着摇了摇头,仿佛非常的惆怅和惋惜:“你又要为了掩饰这件事编造什么谎言吗?看来你刚才的忏悔都是假的。”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我想问一下,就是看一些评论说想看小管穿进同人文(鄂齐看的强取豪夺同人,不是种马同人)的番外,大家想看这个的期待点是什么呀,可不可以和我大致说一下子?我也觉得应该挺好玩,又怕写偏了。
我想的就大致是两个走向,一个可以穿进去后,现实清纯管和同人bt管相遇,各种争风吃醋抢老婆,另一个也可以不得不和珣珣扮演各种场景,就不知道是不是大家想看的。
或者想看别的番外也可以点哈,这次决心一定多写几个,握拳!
第37章并手摘芳烟
听到棠溪柏的话,陶琛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是绝对瞒不过去了。
可究竟要如何解释他那些丑恶的心思?那些,他是怎么也不想让棠溪柏知道的。
惶急之下,他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是贺子弼……”
棠溪柏静静地说:“酒是贺子弼换的,但消息是你透露给他的,你也知道他会这么做。”
陶琛浑身发抖,绝望和羞耻化为一只手,将他的心脏捏得几乎不能呼吸:“我——”
棠溪柏叹了口气,说道:“正深,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珣儿不一定想听到你的道歉吗?因为你不会是真心的。”
身上的伪装被对方一寸一寸毫不留情地剥落,陶琛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狠狠咬了下嘴唇,轻声说道:
“是,都是我的错……舅舅一向那么疼爱珣表哥,这次怎能姑息我的罪过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索性问道:“那不知如果道歉不行的话,您要为了他如何处置我?打板子,关禁闭,还是罚抄书?”
棠溪柏却看着陶琛,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再罚你了。”
陶琛一怔,只听棠溪柏说道:
“以后这尚书府你不用住了。”
那一瞬间,陶琛目瞪口呆,当反应过来棠溪柏的意思后,他的脸色刷地变了,只觉得心头绝望漫上,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没想到,这件事比他想的最坏的结果还要坏——棠溪柏竟然要把他逐出尚书府,从此与他断绝关系!
这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之所以能够如此的顺遂无忧,正是因为陶琛拥有一个当尚书的舅舅,一个当郡主的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