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珣虽然纤瘦,但个头却不矮,这般站着,他也只比管疏鸿低了半个头,被圈在管疏鸿手臂中的小小空间里,鼻尖处尽是对方的气息。
此时,此地,明明不是什么可以放松场所,棠溪珣却在这种超越寻常的亲昵中,感到了一种不该有的安心。
就好像那天他躺在管疏鸿的帷帐之中,被吞噬,掠夺,席卷进疯狂的欲望,身体几乎要承受不来,精神状态其实却是放松的。
甚至有一种放纵的痛快。
棠溪珣当时想,人皆有欲,他们如此肌肤相贴,唇舌纠缠,这也是正常的。
可现在,他却突然清晰地意识到,不知何时,这个人对他来说,已经是个非常熟稔的存在了。
原来人和人真是不一样的。
这和那时准备让贺涛过来接近他、侵犯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可,本来不该……
棠溪珣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着。
可是这里这样拥挤,连他的一呼一吸之间,胸膛都会不断贴合向管疏鸿的身体,感受到那薄衣之下灼热的温度。
管疏鸿身形高挑,平常单独看来仿佛是属于精瘦的类型,但实际上他骨架很大,肌肉精悍,是绝对的强壮有力。
这样紧贴在一起,棠溪珣能够感到这具硬实身体下勃发的力道,带来沉甸甸的压迫感,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依稀间,他只闻管疏鸿的喘息声也是愈重愈急,已至微乱,更给此时的气氛添了焦灼。
颈侧仿佛被什么东西拂的发痒,棠溪珣微微侧目,见是管疏鸿低下了头,鬓边的发丝和呼吸同时拂在自己的耳畔。
——几乎像是轻咬着他的耳垂,如呢喃般地叫他的名字:
“阿珣。”
这两个热气腾腾的字好像掉到他的耳朵里了。
管疏鸿一只手仍然握在棠溪珣的腰上,另一只手却抬起来,轻轻揉搓着他的颈侧。
棠溪珣并不知道自己的脖颈侧面有一处乌青,他只是被管疏鸿那微微粗糙的指腹捏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并且这股酥麻之意还在顺着脊椎一路下蹿,让棠溪珣瞬间感到一种危险。
他惊喘一声,管疏鸿已经侧头过来,竟舔吻上了他的脖颈!
——这人真是疯了,哪能在这时候,在这、这地方?!
棠溪珣虽已能接受与管疏鸿亲近,也确实需要解决那滤镜,但这里毕竟是外面。
光天化日,又有侍卫四处巡逻,他向来体面,再怎么嘴硬,到底还是不禁生出了一股耻意来,想要阻止管疏鸿。
棠溪珣道:“等等,我……”
可是,他的嘴刚刚张开,反倒更让人家中了下怀,当时就被管疏鸿凑上来一口含住,只留下喉间呜咽似的惊喘。
那一瞬,棠溪珣瞪大眼睛,隐约可以看见那近在咫尺之人已不大清明双目之中的血丝。
他这才意识到,并非滤镜不起作用,而是刚才——管疏鸿一直在忍。
恍惚失神之间牙关微松,对方灵活的舌尖随即探了进来。
棠溪珣双腿一软,只觉刹那头晕目眩。
大概是高级滤镜的作用和方才的刺激叠加,他能感觉到,管疏鸿这次的亲吻比哪一回都要凶狠。
辗转啜吸的动作情切难耐,带着极浓的掠取之意更浓,竟有种征伐之感,就这样长驱直入到他口中,随意戳弄搅动。
这让棠溪珣一个激灵,几乎产生了种被人侵犯的恐慌。
毕竟,刚才那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用危险的、狂热的目光梭巡在他的身体上,就算再是棠溪珣的设计,他心里的警惕还是难免绷成了一根不敢松懈的弦,直到此时也没有放松下来。
但也只在这进入的一刻,紧接着,那唇舌之间的熟悉便轻而易举唤起了身体的战栗。
管疏鸿已经对棠溪珣十分了解了,那取悦的手段让棠溪珣清晰地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不是别人,只是他。
于是,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两具本就贴近的身体越缠越紧。
管疏鸿几乎是箍着棠溪珣的腰按在自己身上,吮吸他的唇舌,掠夺他的空气。
棠溪珣几乎觉得自己无法自主呼吸了,只有依靠管疏鸿不断把气息灌入他的口中,他被迫张着艳红的唇接受这种灌溉,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都要被对方给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