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并非如此,是卑鄙的昊国人利用汤药迷惑了棠溪公子,甚至还屡次在太子面前占有他,才让太子终于忍无可忍,提出决斗!
甚至还有种更加离奇的说法,其实棠溪公子早已有了一位神秘情人,两人每日缠绵,却又不能厮守,所以才会故意挑动太子与管侯相斗,以便他趁机与那人私奔!
……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实在是迷雾重重,令人好奇啊!
毕竟,能让两国皇子相斗到兵戎相向的这一步,几百年都难见一回了。
最后京城中的赌场都纷纷开了盘,一赌谁输谁赢,二赌棠溪公子究竟心许何人,三赌他最后是不是真的会跟胜出的人在一起,一时间热闹非凡。
*
管疏鸿和薛璃提前一天就各自出发,弄得京城好像也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整个东宫里的下人们也清闲下来,虽然知道太子和管侯不过是意气之争,想要较量高下,但毕竟是两军对垒,大家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宫里面静悄悄的,大家都在等着那边的消息传来。
两名小太监扫完了院子,坐在廊下悄声议论:“你说咱们殿下能赢吗?”
“这……殿下固然厉害,但听说昊国人十分英勇善战,实在难说啊。可是殿下若输了,是不是棠溪公子就要被带去昊国了?”
“那殿下一定会拼了命也要赢的。”
“哎呀,但是万一不小心,把管侯给杀了,昊国一怒之下打过来怎么办啊!”
正说着话,两人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嘈杂,连忙站起身来,远远就见一名高鼻深目,头发微有卷曲的男子快步而来。
两名太监见状,都有些诧异,上前行礼道:“拜见哥舒大人!”
来人竟是哥舒苾。
说起他来,原本也是太子身边炙手可热的近臣,但因为棠溪公子不喜欢他,还为此跟太子殿下发了脾气,从那以后哥舒苾就被疏远了,这次太子和管侯的决战,也全程都没让他参与。
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太子离京,他却来到了东宫。
小太监心里正诧异着,就见哥舒苾冲他们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大事不好,刚刚传来的消息,殿下坠马,受了重伤!”
此言一出,周围的一群人尽皆大惊失色。
“这……怎会如此?”
有人急忙问道:“那殿下现在安危如何?”
哥舒苾面色凝重,摇了摇头。
“情况非常不好。”
他说:“当时殿下率领军队与管侯作战,被管疏鸿的剑扫中了胸口,所以从马背上摔下,昏了过去,现在还没有救醒。”
周围的人听了这个消息已经非常震骇了,但哥舒苾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
“管疏鸿本来是要上前查看殿下的情况,可是也中了不知道从何处射过来的冷箭,此时同样生死未卜。两边没了人指挥,便混战起来了,形势非常严峻。”
两个人都受伤了,这简直是最差的结果,再加上两边混战,说明事态还在不断扩大。
在场的大多都是没什么见识的宫女太监,大家听到哥舒苾的话,脸上都不由露出了惶恐担忧之色。
哥舒苾环顾一圈,眼中流露出几分满意,说道:
“现在殿下情况危急,就怕昊国那边想要趁机置储君于死地!你们快带我去殿下的寝宫,我要寻找那里是否还有调动影卫的令牌,带人前去给殿下解围!”
“这……大人,殿下临走之前吩咐过,谁也不许擅闯书房和寝宫——”
听闻此言,哥舒苾脸上显出怒意,厉声喝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还在惦记如此无谓之事,再耽搁时间下去,难道想要害死殿下不成?!到底有何居心!”
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在场的人顿时面露惊慌之色,连连磕头谢罪,也不敢再继续阻拦。
哥舒苾冷哼一声,带着身后的侍卫越过这些人,大步往薛璃的寝宫走去。
寝宫的大门半开半掩,但即便如此,还是隐隐可以看到内里的威严、华丽以及宝光闪烁。
平日里他要进这扇门,都得弓着腰,低着头,带上如面具一样卑微谦恭的笑意,拼命想着要怎样讨得这里的主子欢心,而如今……薛璃只怕是很难再回来了。
他那样在意棠溪珣,毁在棠溪珣身上,也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