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疏鸿大笑起来,说道:“晚了,除非下药毒死我,要不然你是甩不脱我了!”
棠溪珣哼哼了两声,问:“来找你的那些人已经回到昊国了?”
管疏鸿道:“没有,他们还不死心,现在似乎在驿馆附近的一处客栈里面住下了。”
他说完之后,又安慰棠溪珣:
“不过你放心吧,他们发现奈何不了我,过一阵就会走了,至于管蔚真那边,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让他再也不敢来烦你。”
棠溪珣听闻这话倒笑了笑,说道:
“你想众叛亲离吗?就算是没什么感情,也没必要把你父亲和兄弟们得罪个遍吧。”
他又沉吟了一下:“管蔚真那边你不用管,他目前是想拉拢我,所以巴结我还来不及,一时半会不会害人,就给他个机会拼命地讨好我吧。”
他打算自己先和管蔚真周旋一番。
管疏鸿听闻这话,却倏地怔了怔,沉吟道:“不对。”
棠溪珣现在满腹的疑神疑鬼,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阴谋,立刻有点紧张地说:“怎么了?”
管疏鸿比他更紧张、更疑神疑鬼:
“你说,他是不是其实喜欢你,故意拿这事当借口接近你啊?”
棠溪珣:“……”
管疏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自言自语:
“是了,是了!我说他平时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怎么可能突然来防备我呢?肯定是借机和你说话,对!说不定还想用这个故意试探咱们两个的感情,看看能不能趁虚而入——这个无耻的东西!”
“……”
棠溪珣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管疏鸿,喃喃地说:
“不,我非常理解他对你的嫉恨。”
将心比心,同样满心事业的棠溪珣此刻不由和管蔚真产生了些许共鸣——
我搞事搞得这么努力,凭什么到最后应有尽有的会是眼前这个恋爱脑的家伙啊!!!
棠溪珣忍不住从河里撩了点水花,甩到管疏鸿脸上,说:
“你快别想了!成天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你是才年方二八吗?没出息!真没出息!”
真想把他按河里淹死算了。
管疏鸿抹了把水,也不生气,反而伸手将他被风吹至鬓边的发丝拂到耳后,笑着说:
“我才没满脑子情情爱爱,只是在我这里,你就是最重要的啊。”
棠溪珣却摇了摇头:“其实没有我之前,你也过得挺好的。可能是我突然来了,才打乱了你的生活。”
管疏鸿一怔:“怎么这样想。”
棠溪珣笑道:“随口说说的,行了,不说了。”
可管疏鸿却并不认为他只是“随口”,从今天见了面,他便能察觉到棠溪珣有心事,棠溪珣不想说是为什么,那么管疏鸿只能做到认真面对他的每一句话。
“不是,没有你之前,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正色告诉棠溪珣:
“那时候,我每一天都过得很空虚,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也不觉得人生有任何美好之处,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毫无期待,反正都是一样的过日子,似乎立刻死去也没有遗憾。你觉得这样好吗?”
棠溪珣说:“但你也不会有什么烦恼和麻烦。”
管疏鸿深深觉得,他现在听到麻烦这两个字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当初是他口口声声挂在嘴边说,现在才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这样的!”
他握住了棠溪珣的肩膀说:
“阿珣,当初会口口声声这样说都是我不好!我根本没觉得麻烦,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满心欢喜!即便有时候我会去嫉妒,我也暗自庆幸我有嫉妒的资格……我真的,都不知道有多么的爱你。”
——“你对我最重要,我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