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伸手从后腰去掀她的衣服,却被她慌忙阻拦,我这才意识到老公还在场。
他心领神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主动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
“没事呀,都是自己家人。”我柔声说道,试图让她放松戒备。
论家人也是他们两家,和我是没关系的,但我说这话的目的却是不太单纯。
她好像被我说动了,犹豫片刻后不再抵抗,任由我掀起她的衣服后摆。
我掀开一看,她的整个后背有一大片青紫色的淤青,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部,一大半淹没在内衣之下。
“你这背后也有伤,这两天是强忍过来的?”我惊讶地问道,心中的愤怒更甚。
老公长叹一口气,“所以你反抗了,他才打你?”
董小雨低垂着头,声音断断续续,“一开始还没有,他先骂我,扇了我一巴掌,我想跑却被他拖了回去,情急之下…我踢到他那里了,他就怒了…才打的我…之后我老公回家看见我这样,一生气…就…”她的语言支离破碎,却足以让我们拼凑出事情的大致经过。
根据她身上的伤我能想象到那禽兽动手的时候压根没收力,太猖狂了,我气愤地说,“踢他的力气还是不够大,全力一脚下去他都不能动。”
“我…我不敢…”
“他还说什么了吗?”我追问道,试图挖掘更多信息。
“他说,领导找他事,连我也敢反抗他之类的。”董小雨回忆道。
我听明白了,原来这源头在我们身上,我立刻转头看向老公,目光中充满询问。
若不是我们让人查他,还不一定会发生这事,造成了一串连锁反应,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他摇了摇头,“和我们无关,我没想到他会蠢到把发泄口放在小雨身上。”尽管如此,他脸上还是浮现出一丝懊悔之色,“当初直接把你们带走就好了。”
接着,他的表情变得锐利起来,“他这其实是顶风作案,这是在给我们送机会。”
董小雨困惑地看着我们交换的眼神和对话,不理解我们在说些什么。
她小声补充道,“他…他好像有点关系,所以只有我男人被警察带走了。”
“所以说他蠢,有关系就老老实实的等着藏好就行了,这下没事找事,想藏都藏不住了。你别担心了,我会解决的。”老公的承诺掷地有声,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力量。
看着他自信的表情,董小雨的眼神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希望与感动,像是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明。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先去医院吧,我们出村的时候顺路去找他一趟。”
整理好必要的随身物品,我搀扶着董小雨起身,尽量避开那些可能让她感到疼痛的部位。
她的身体在我的扶持下微微颤抖,像一片风中摇曳的落叶,脆弱又令人心疼。
老公先一步推开门,走在我们前面。
刚走出院子,赵阿姨一行人就像等候已久的候鸟般迅速围拢过来,眼神中充满着急切与担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着,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让原本就心神不宁的董小雨更加紧张。
老公见状,立即挺身而出,伸开双臂做出一个阻拦的姿势,将这群善意却过于热情的乡亲们挡在外围。
“各位叔叔阿姨,请先回去吧,我们先带小雨去医院检查一下,确保没有大碍。”老公的语气坚定而不失礼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等事情有了进展,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乡亲们虽然还有许多疑问,但看到老公这位主心骨如此坚持,也只能勉强退开,在不远处三三两两地聚集,小声议论着,目光依然不时投向我们这边。
我们沿着村里的土路缓步前行,向村委会的方向前进,随着距离的拉近,董小雨的脚步变得愈发迟疑,身体的颤抖也更加明显。
“别怕,有你熊哥在呢。”我轻声安慰她。
那是一栋普通的砖混结构建筑,外墙刷着已经有些褪色的白漆,门前竖着一面小小的红旗,随风轻轻飘动。
院子不大,但打扫得很干净,几棵老槐树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树影。
整个场所散发着一种冷漠的官方气息,与周围农家院落的烟火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走进一楼的办事大厅,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张简陋的办公桌和一些陈旧的宣传栏,墙上挂着的几幅领导人画像似乎在俯视着我们。
老公随即带领我们转向楼梯,向二楼的办公室走去。
走廊尽头是一扇关着的木门,门上贴着“主任办公室”的字样,看起来是这栋建筑里最体面的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