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今天的毛躁感,像是无数根细软的毛刺一样,扎在应承心脏上。即便是钝感的他,都有种呼吸不畅的难受。
刚才,他在茶室的短短十几分钟,这些毛刺已被何暻霖一根一根地拔了出来。
应承的心跳一直处于急促鼓动状态。现在,他一身轻松,和之前的状态判若两人。
但他对何暻霖状态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
如果自己不及时出现,徐醒真会受伤。像是方源一样。
应承:“何先生,以后不要这样。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可以了,不要这样动手。”
应承倒是没有觉得何暻霖有暴力倾向,他是真担心何暻霖不好控制的情绪。
何暻霖看着应承,用低软稠腻的声音说:“你的仆人对你这么忠诚,你不该先表扬他吗?”
何暻霖知道应承在旁边的茶室听到了一切,现在在向他讨赏。
何暻霖那只大手在应承的掌心与指缝间揉捏着,不同于刚才对徐醒的严厉警告,现在是强烈的情绪表白,也是公然的调情。
何暻霖:“说啊。一句两句都行。”
应承脸开始发热。
这次,应承忽然想配合何暻霖,去表扬他,奖励他。但此时此刻,他想对何暻霖说的,并不是表扬,而是另外更想说的话。
只是另外更想说的是什么,怎么说,一些情绪在应承的胸膛翻涌着。
何暻霖看着合法伴侣涨红着的脸,揉捏着他的手:“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当你说了。”
应承:“什么事。”
何暻霖轻声说:“以后不能再看什么徐醒,阮江。”
应承这才怔住,一时不明白何暻霖为什么会这样说。
何暻霖:“我还不够你看吗?以前你对着阮江,比看我的时间还长。现在又一个徐醒,你也总是在看他。”
何暻霖:“我没他们好看吗,让你这样一直盯着他们。”
虽然太深太重的情感,应承无法用简单的语言表达出来,但这句话应承还是说得出来:“何先生,我没这样认为他们比你好看。”
应承话一出口,本来就发热的脸,滚烫起来。
明明他赞美阮江的时候,这些话轻而易举地就说了出来。
何暻霖听到应承的话,脸上顿时泛起一丝潮红,但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兴奋。
何暻霖:“继续说。”
应承抿了抿唇,忍着这种发烫向全身蔓延的感觉:“你是最好看的。”
合法伴侣总是这样,一次一次瞬间就能带动自己的全部情绪。
他像是手握着自己的全身的开关,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死死掌控在手里。
何暻霖觉得自己在发抖。两人的关系正在一步步地走向他理想的境地。
合法伴侣越来越离不开自己,而自己同样被他牢牢掌控。
直到两人密不可分。
应承:“我看他们,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他们比你好看。”
何暻霖:“那为什么。”
应承看向何暻霖。
二十多年来自己对外形的自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并不是因为他难以启齿,这对他来说,好像也并不是个不能说的事。而是没有说的必要。
但面对何暻霖,应承始终处于难以启齿的状态。
应承并不知道,这是来源于他的患得患失。这意味着他主动将自己最担心的缺点暴露在最在意的人面前。
现在,何暻霖在低声追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