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问她为什么不想开车。
任月:“太大了。”
方牧昭:“大不好吗?”
任月:“盲区多,没有安全感。”
方牧昭:“我还嫌你的车小。”
任月:“正好换回来。”
方牧昭:“不行,以后我开不了车,你要开车去接我。”
任月:“你自己叫代驾。”
方牧昭:“你就是我的代驾。”
任月:“我是大夫。”
方牧昭:“我还是丈夫。”
一时间,任月和方牧昭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开口。
九月份和这个月方牧昭在海城呆了近十天,只当过白天的煮夫,没当过夜晚的丈夫。
上次任月把心里话摊开,让方牧昭有了顾忌,跟分手前截然相反,成了柳下惠。
任月有时上班太累,有时身体在放假,抱着方牧昭,心理安慰大过欲望,转瞬即睡。
这种平衡,只能由她来打破。
任月瞪了他一眼,“哪来的丈夫,你有证吗?”
方牧昭:“你挑时间。”
以前任月激将他下厨,也是这种场景和口吻。
她只瞪他一眼。
方牧昭:“怕了?”
任月:“通过资格考试才能领证,你及格了吗?”
方牧昭:“考什么项目,出题。”
任月:“小心拿鸭蛋。”
方牧昭:“出题。”
任月:“痴线,我要收碗。”
十一月的傍晚,空调早已完成今年的工作量,挂在墙上闭嘴。
开了里层铁皮门和阳台玻璃推拉门,对流风带走残羹剩菜的气味,房间清爽如秋,海城迎来了一年最舒服的季节。
任月戴着胶手套洗碗擦桌,以往方牧昭会到阳台抽饭后一支烟,戒烟之后,他会翻两页书,多是跟刑案相关的内部资料。
方牧昭看书的表情跟抽烟差不多,眉头微蹙,像班主任改到差生试卷。
一个在厨房,一个在房间,中间隔着看不见的穿堂风,他们互不打扰。
方牧昭盖上看不下去的资料,起身走进厨房,挤着任月,跟她抢水龙头。
任月:“浴室有水龙头,为什么还来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