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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最亮的仔（第2页）

“这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他说，“林是执行者，周是操作者，张是保护伞。当年瓜分晨阳，绝不会只靠这三家分赃。一定还有更多人参与，只是藏得更深。”

“你是想顺藤摸瓜？”楚舒雅挑眉。

“不。”王灿眼神锐利，“我是要让他们自己跳出来。周承业敢来，说明他不怕我。那就让他觉得，我只是一个‘念旧情的小孩’，只想给父辈讨个说法，没碰触真正核心。”

“你要演？”顾菲菲眼睛一亮。

“不是演。”王灿淡淡道，“是示弱。我要让他相信，我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甚至感激他的支持。”

接下来几天，王灿亲自给周承业打了电话，语气诚恳：“周总，真的很感谢您在关键时刻站出来。说实话，如果没有您那一笔增资，我们根本撑不到今天。”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笑声：“小王啊，我就看好你这种踏实做事的年轻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未来。”

“您说得对。”王灿笑着说，“我也觉得，不能总活在过去。我已经让团队停止追查旧事了，专心搞业务。”

挂掉电话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三天后，豆芽科技发布第三季度财报，营收同比增长480%，用户增速行业第一。周承业在朋友圈转发新闻稿，配文：“见证奇迹的时刻。”

与此同时，王灿悄悄启动了另一条线。

他让罗鹏以“企业社会责任调研”名义，重返江城老厂区周边街道，走访当年拆迁户。重点不是晨阳，而是??**谁在九十年代突然暴富？谁家孩子一夜之间出国读书？谁买了本不该买的房子？**

线索，往往藏在生活的褶皱里。

第五天，一名退休会计提供了关键信息：九四年年初，曾有一笔两百万现金以“职工安置补偿款”名义从晨阳账户划出，审批单上有张立民签字，但实际并未发放。这笔钱最终流入一家叫“华信劳务”的皮包公司，法人代表是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家庭妇女，名叫赵桂兰。

“这名字不对劲。”夏可微翻查资料，“赵桂兰后来移民澳洲，儿子在墨尔本读完商学院后回国创业，开的就是一家教育科技公司??名字叫‘启航智能’。”

王灿心头一震。

启航智能？那不是去年差点并购豆芽科技的竞争对手吗？因为报价太低被他拒绝了。

而现在，启航智能的CEO，叫**周子昂**。

姓氏相同，年龄相符。

“查一下周承业有没有儿子。”他立刻下令。

结果很快出来：周承业独子，周子昂，38岁，毕业于墨尔本大学经济系，现任启航智能董事长兼CEO。

资金闭环了。

当年贪污所得，一部分用于子女境外安置，一部分回流国内二次投资，再借政策东风转型高科技，摇身一变成为新时代企业家典范。

多么完美的洗白之路。

更讽刺的是，他们竟在同一赛道狭路相逢。

“他们不是偶然进来的。”王灿站在地图前，手指重重落在“启航智能”四个字上，“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并购失败后，周承业选择直接入股，就是为了近距离监控我。”

空气凝固。

这意味着，对方早已察觉危险，正在反向布局。

“要不要报警？”江亦雪问。

“没用。”夏可微摇头，“目前所有证据都是间接的。转账发生在三十年前，主体公司早已注销，就算报案，警方也只能立案调查，无法立即采取行动。”

“那就给他们一个不得不动的理由。”王灿忽然说。

第二天，豆芽科技官网发布一条不起眼的公告：为纪念创业初心，公司将发起“老工业区记忆守护计划”，征集1990-1995年间国企改制亲历者口述史，并承诺所有资料将交由第三方学术机构存档研究。

新闻稿平平无奇，却被王灿特意安排推送至江城本地论坛、退休职工微信群、以及几家关注劳工权益的公益媒体。

风暴，悄然酝酿。

一周后，一位名叫李秀英的老妇人打来电话。她是原晨阳食品厂食堂员工，丈夫因反对裁员被打伤致残，至今瘫痪在床。

“我有东西要给你们。”她说，“是我男人藏了三十年的东西??一张照片，还有半本会议记录。”

见面地点定在江城郊区一家养老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