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乎所以地把脸颊贴在陈泊桥的肩膀上,陈泊桥按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些。
章决又冲动地对陈泊桥表了一次白,他说“陈泊桥,我可不可以追你。”
陈泊桥的笑声,很低,也很轻,如果不是从他靠着的地方远处的胸腔里传出来,他也不会听到。
陈泊桥抓着章决,带他到了巡场教师的视角盲区,然后缓慢地靠近章决,吻住了他。
这好像不是一个被追求者会对追求者做的事,章决从他嘴里尝到了很淡的薄荷味,他们嘴唇和舌头缠在一起,信息素交融着互相拉扯,陈泊桥的手放在了章决的腰上,不过没有用力。
“章决,”陈泊桥含着章决的嘴唇,很含糊地说,“你怎么这么笨!”
跳完舞之后,陈泊桥带章决离开了舞会。
室外下起倾盆大雨,水顺着墙壁成片地往下淌,礼堂离章决的宿舍楼更近,于是理所当然的,陈泊桥第三次来到章决的房间。
他们没有带伞,浑身湿透地进门,陈泊桥要章决先去洗澡,章决便在浴室简单地冲洗了,穿着浴袍走出去。
陈泊桥背对着他站着打电话。陈泊桥正在听对方说话,自己没吭声,外套扔在洗衣篮里,湿水的白衬衫贴着他背部的肌肉,章决没有敢细看。
听见他出来的声音,陈泊桥简短地说“不说了”,挂了电话,转回身来,章决告诉他:“我洗好了。”
章决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大码的夏季校服给陈泊桥。这是他上学期买的,选错了尺码,一直留在房里,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处。
陈泊桥说了声:“谢谢”,拿着进了浴室,章决坐在床沿,听着门口传出的水声,不知怎么,浑身都变得很热。
或许是害羞,章决一面把浴袍拉开了少许,一面想。但是陈泊桥可能并不想对他做什么,他害羞得未免有点太早。
罗什的夏季校区很少下这样的豪雨,房间的玻璃窗有雨滴砸上来的轻振,章决站起来,走过去向外望,远处的海峡和学校建筑都笼罩在水帘与雾里。
他看了少时,浴室的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门开了,章决回过头去看,陈泊桥擦着头发走出来。
对于章决来说太大的衣服,对陈泊桥却恰好合身。
“雨还很大。”章决对陈泊桥说。
陈泊桥没说什么,只是走过来,和章决一起看窗外。可能是因为窗太小了,陈泊桥才和章决站得那么近,他的手臂挨着章决,皮肤自然而然地轻触。
章决碰到水汽蒸发时的冷,和皮肤底下的热。
他转过头去看陈泊桥,陈泊桥『氐头看看他,章决就垂下了眼睛。没多久,陈泊桥抬起手,轻松地扣着章决的下巴,把章决的脸抬起来,再一次低头吻了他。
章决听见很多声音。
灯泡正在发亮的很轻的鸣音,雨声,他自己的呼吸,陈泊桥的呼吸。
他承受着陈泊桥介于激烈与克制之间的长吻,闭着眼睛,偷偷地握着陈泊桥的手臂,又慢慢往上,颤抖着去解陈泊桥刚扣上不久的衬衫扣子。
陈泊桥很快就发现了,他用手包住章决的手背,可是没有把章决拉开。
杏的气味融入盐与松之中,章决的灵魂被陈泊桥吮走了,他只解开陈泊桥三颗扣子,自己的睡袍却被褪了大半。
他可能是全校唯一一个知道陈泊桥不擅长什么事的人。
陈泊桥把章决按在床上,不熟练地、轻而小心地碰着章决的腰和肋骨,指腹从胸口滑到肚脐。
章决迷糊地抬头看着自己上方的人,想碰一碰陈泊桥的脸,却被陈泊桥按住了手腕。
陈泊桥的手掌像烧得滚烫的镣铐,把章决锁在床榻上。章决曲起腿,裸露的膝盖触及冰冷的空气。
忽然间,陈泊桥摆在章决床头的手机振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便关了机,而后静静地看着章决。
就在章决被他看得有些慌乱,意乱情迷几乎消散一空时,陈泊桥抬起手,把章决的睡袍拢好了,不过没有把自己的衬衫扣起来。
“章决。”陈泊桥说。
他和章决一起躺在床上,手臂环抱着章决的腰,把下巴支在章决的肩膀上,贴着章决的耳朵,说“别动”。
章决没再动了,他感受着陈泊桥很轻地啄吻他的脸颊,忍不住问陈泊桥:“你今晚留下来吗?”
陈洎桥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反问他:“你希望我留下吗?”
章决睁开眼睛,看着不高的吊着顶的天花板上那盏小吊灯,“嗯”了一声。
“是吗?”陈泊桥的声音里突然掺进了笑意,他把章决抱得很紧,好像小男孩抱自己最喜欢的恐龙毛绒玩具一样。
章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可是陈泊桥实在靠他很近,两双嘴唇便又贴在了一起。他们含混而暧昧地接吻,又抵着额头分开。
陈泊桥按住了章决的双肩,他的眼神保持着理智,但是Alpha信息素的气息仍然充满征服欲地填满了章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