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真是你呀?”萧琏面上神情全然不能以一言难尽来形容,“不是,兄长,那咱俩这是白天演,晚上演的,何必呢?”
“只有你这猪脑子才没认出来,你进天禄司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是你了。”萧郴解了衣服露出肩头的伤口,萧琏赶忙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药瓶替他上药包扎。
“要不是我认出你来,把你收到自己手下,你以为天禄司的日子就这么好过?”
“那我,我又,猜不到。”萧琏回得着实没有底气,他替萧郴清理完伤处便取来布巾子替他包扎,包至一半,忽然手下一个收力,急道:“完了,那我不是白忙一场让嫂子伤心了?”
“你轻点!”萧郴蹙着眉头,道:“你还有脸提,你要是不从中作梗,蘅娘现在早就叫我暗中送出都城了。”
“那我不是想着你心心念念都是她嘛,那头儿跟兄弟之间,我,我肯定得帮着咱们自家兄弟呀。那,我也是冒着被头儿剁了的风险,全心全意帮你娶媳妇的。”
“兄长你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把责任全扔我身上吧?”
“再说,你素日里装瞎扮瘸的,我哪里会猜得到你就是我的头儿嘛。”
萧郴自将衣裳穿戴好,“你入天禄司,是不是太后的旨意。”
“是。”事已至此,萧琏断也没有继续瞒下去的理由。“当年太后将我召去,言说兄长虽有世子之位,但无法出仕,叫我替兄长着想,替王府前程着想。”
“因是太后直言,我便也应下来,听从安排入了天禄司。”
萧郴道:“那今日来府上之人是谁?”
萧琏答道:“司正。”
“不对。”萧郴低垂着头思索一二,道:“司正显少会亲自带队。若是司正亲至,那必会叫上几名队正,可我却未收到此等消息。”
“再者,你我皆在天禄司中,此事,太后心知肚明。今日若叫人知晓我在天禄司中,我纵逃不脱一死,可陛下也会警觉。”
“除非现如今的天禄司尽在太后手中,如若不然,她如此行事,焉能不惊动陛下?”
“可那人分明就是着了司正的服饰,我断不会认错。”萧琏顺着他的话又细想了想,又道:“而且今日一道前往宣王府中之人,也一并皆是天禄司的装扮,若然有假,我岂能不知?”
萧郴道:“那他方才是如何离去的?”
“他见我提枪而来便是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将手按在我肩头……”萧琏话至此处方回过味来,“他是将我当成了兄长,故而见我无恙立在院中,这才离去?”
“怪道他什么都没有做就离开了,我还心想这司正雷声大雨点小,作势与谁人瞧呢?”
萧郴却不似他这般想,“司正若是怀疑你我的身份,亦或是要除了你我,大可直接杀之。你莫要忘了,司正的武艺在你我之上。”
“再者,即便他是司正又如何,单凭你我的宗室身份,太后就不会允他在宣王府动手。”
“兄长的意思是,来人非是司正?”萧琏虽觉萧郴所言在理,但瞧着先时那一行人的装备,着实不像是假的。“可若当真非是司正,他哪里得来这么许多天禄司中的行头?”
天禄司中的服饰面具素来都是有规矩的,身死物毁。若是人死了,身上的物件也必须得一并烧毁才行。
“此事你且一并留个心就是,明日你就入宫去请见太后,将
今日之事报与太后知。在太后面前你务必装出一副不知我身份的模样,免得……”
萧郴话至此处忽又停下,“罢了,你直接入宫去见陛下,就说有天禄司中之人夜半闯府,不知王府犯了何事。太后那处,便不必去了。”
萧琏点头应下,随后道:“那嫂嫂那处,兄长打算怎么办?”天大地大,没有自家媳妇大吧?
“她想必是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怪道躲了我这么多天。”萧郴先时还当自己失了分寸吓着了她,想着左右近些时日都要夜半办差,分开几日也是好的。
却不想她是早就猜到内里真像,这才借口避了出去。
“兄长,这我就得说道说道你了,嫂嫂都已经躲了你这么多天了,你居然半点不着急?”萧琏端了副恨铁不成钢之态与他坐至一处,“兄长,你老实与我讲,你与嫂嫂,那个,这个……”
“行那什么什么之礼了吗?”
“你还有脸说?”萧郴抬腿踢了他一脚,“要不是你小子多做无用,我至于如此掣肘?罢了罢了,你且先将明日之事办好,余下诸事,我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