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也很沉重,但是,焦躁和渴求让他不愿意阖上眼睡过去,即使他睡过去,也会被痛苦所折磨。
只有面前的虫能拯救他。
但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一副画面。
就如同现在一样,雌虫趴伏在地上,哀哀地渴求。
但雄虫却高大冷漠到可怕。
他根本不愿意满足对方,而是在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
粗劣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雌虫的身上,对方震动羽翅,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
“不!”他发出一声哀鸣,像是两种思想在体内剧烈地斗争。
原本软趴趴的翅膀又变得坚硬了起来,即使是残血,他也强大地过分。
他转过头,那条被他用来捆缚自己的鞭子此刻却仿佛变成了毒蛇猛兽,他看着鞭子,喉间发出呵斥的呼噜声。
“不要鞭子!不要!”
他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一滴滚烫的泪。
他离特瑞西远远的,此刻的他烧的一塌糊涂,不管是精神力的梳理还是信息素的抚慰,他都不要了。
只要……鞭子和疼痛离他远一点。
特瑞西慢慢站起来,像是哄孩子一般,把那条鞭子一脚踢远。
“别害怕,亚度尼斯……”特瑞西朝着他张开手:“你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生理性的泪水已经把雌虫浸透,他尝试着张开眼,在昏暗的灯光下,雄虫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赤手空拳,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他拼了命地冲上去反抗,雄虫不但不会对他造成伤害,而且很有可能被他反制住。
他抱紧自己,坐在原地。
布满冷汗的额头被温暖的指尖覆上:“别怕,没事……”
特瑞西已经发现,亚度尼斯真的很怕痛。
他虽然身躯高大,但是一身皮肤细腻敏感到,只要他用得力气稍微大一点点,就会颤抖着给出回应。
他不能想象,那么多伤口,密密麻麻的疼痛,他今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事,我在这里。”特瑞西尝试着放出更多的信息素,来安抚这一只受惊的雌虫。
他确实很可怜,白天遇到什么事都镇定自若的少将,在发情期的影响下,竟然只会抱着自己哭。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极度失落无助的小孩,找不到宣泄的窗口,只能默默抱着自己舔舐伤口。
雌虫的眼又躲躲闪闪地落在他的唇上,又瑟瑟然地躲开。
他抬起眼,黑黝黝的目光如孩童一般纯粹:“还可以亲吗?”
“当然。”特瑞西吻了吻他的额头:“我是谁?”
“雄主。”
真棒。
特瑞西摸了摸他的后颈,确认:“雄主是谁?”
“特瑞西……”雌虫的声音喑哑,但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