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一想到,摩侯罗伽不会将它们对付在她身上,她就能鼓起勇气去正视这些东西。
这一日,摩侯罗伽将同心虫放进了琉璃箱子里,符岁岁见状不解,又隐隐担忧。
“罗伽,”她指着那只白蜘蛛,“白蜘蛛的体格这么大,同心虫要是和它待在一个箱子里,会被它欺负的。”
这不,同心虫刚一进去,白蜘蛛就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它,螯牙恶狠狠地张开了,漆黑毒汁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符岁岁看得心发慌,同心虫毕竟和她有过接触,她日后若是又想跑路了,说不定还得带上这只虫子才行,眼下,她自然不希望同心虫出事。
摩侯罗伽听罢,只是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并不说话。
他之前还刻意饿了白蜘蛛好几天,就是为了激发它的凶性。
做为情蛊的核心材料,白蜘蛛须得先吃掉他用血液饲养多年的同心虫,才能在他和符岁岁二人之间发挥种情作用。
符岁岁日后要陪伴他一生,免不了要接触这些蛊虫,眼下,他便借机让她适应一下。
在强敌面前,同心虫好似有点畏缩,慌张地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无厘头地绕了好几个圈圈,似乎想要从箱子里头逃出来。
白蜘蛛可不会让“食物”逃跑,八条腿灵活地爬行着,不一会就猛冲到同心虫身前。
同心虫只好迎敌。
一蜘蛛一蛊虫很快缠斗在一起。
同心虫嘴里吐出红丝,绕着白蜘蛛的腹部和腿圈了好几层,企图将它困住。
奈何白蜘蛛的腿上布满尖刺,很快就割断了丝线,它张开嘴巴,白丝也跟着吐了出来,缠住了同心虫的身躯。
同心虫拼命挣扎。
白蜘蛛又朝着它的躯壳狠狠刺下螯牙,毒汁瞬间侵入同心虫体内。
它手脚无力地挥舞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停住动作,全身僵硬地死去了。
符岁岁看得头皮发麻。
而白蜘蛛已经开始“大快朵颐”地享受起了这份“美食”,很快就啃掉了同心虫的脑袋。
同心虫爆出血汁,琉璃箱子内部顿时变得脏污不堪。
符岁岁觉得胃隐隐翻涌起来,今天吃的东西好像都涌到了喉咙底,叫她作呕泛酸。
她猛地跑到一边,弯着腰,忍不住呕吐出来。
摩侯罗伽平静地看着她,淡定地倒了杯水,走到符岁岁身边,帮她拍了拍背部,又扶起她,喂她喝水漱口。
符岁岁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是被吓坏了。
发簪上的铃兰花正随着风轻轻摇晃着,缀在她发鬓之上,更为她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楚楚风情。
他只是定定地瞧着她,却是连句关怀话语都不问的。
符岁岁不敢再去看箱子那边的情形,只是捏着袖子,神情一片惘然。
虽然之前她确实因为清白一事想要嫁给摩侯罗伽,可是,他的性格实在太难捉摸,她总归是带着几分害怕与迟疑。
既想嫁他,又怕将来后悔,一颗心总在风中摇摆不定,像极了院外的铃兰,在风的吹拂之下,来去又哪里由得了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