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还有玉莺和紫薇、凌霄,还有卫嬷嬷呢。”她劝道,“还有多少情愿服侍娘子的人,娘子不必惦念我。”
“她们哪里比得你!”霍玥捂住脸,呜呜咽咽。
江容耐心等着,直到她收了哭声,方叹说:“这一去,还不知到了萧显府,是什么光景。”
“是呀,”寒崇点头,“本宫是太师的学生,若是今日与陶大小姐一起,岂非是又叫有心人做了文章?到时候太师得扒了本宫的皮。”
信息有点多,江容寻摸半天,才终于问出了症结点:“所以,昱王殿下今岁年纪几何?”
寒崇想了想:“二十有三。”
他身边只有陈公公与一名小太监伺候。江容接过太监手中的帕子,为他擦拭唇角的血。
萧知砚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眸色缱绻温柔,却又分明透露着极大的痛苦。
“阿容,孤对不住你,孤,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孤该料到的,萧显,萧显这个畜生!!”
他越是动怒,毒发的便越厉害,言罢,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他很谨慎,城府极深。”
陈公公道:“王妃尽力而为,有机会便用,无机会便不用,务必保全自己。”
没得一会儿,但见罐中的蝉服用过后尽数不再动了,半个时辰后再看,确是又都活了起来。
可见,这的的确确是蒙汗药一类之物。
萧显缓缓挑眉,眼底如同淬了冰般:“不急。”
那第一碗灌完,他又端了第二碗来,亦如适才,捏着他的脸,朝他的口中再度倒去。
一半已然足矣,江容盯着他那一半的脸,看了许久。
那是一张极其,极其好看的脸,皮肤很白,如琢如磨。
好看的眉眼,好看的鼻子,好看的唇,即便脸无血色,嘴唇有些干枯苍白,却也是人间极品中的极品。
江容实则见过的富家公子很多,但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少年郎,也从未想过,这世间还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碧霄殿门外。萧显没有答话。
江容想着怎么能脱身,怎么能把那帕子处理掉,哪怕给她一时半会的功夫也是好的,如此烧烫着脸面再度张口:
“可以不在这么?”
而后,她想起了他适才的话,心乱如麻,万分不解,然,却又着实忽视不得。
他分明话中有话
他身上正抱着一只白兔,而他,那双节骨分明修长的手正在缓缓地为那只白兔包扎着受伤的左腿。
她也是这时方才发现,他的一只腿好像也受了伤。
太监进去通报,江容侯了大致半刻钟,而后,被带了进去。
小姑娘微低着头,缓缓而行,绕过屏风,转而入了大殿。
她只抬眼朝那上位看了一眼,便又慢慢低下了头去,摘了面纱,遥遥跪下,拜见了人。
“臣妇今日前来,是有关东宫日用之事,想向陛下讨个赏,眼下已入冬,天渐寒,东宫煤炭不足,地龙不暖,妾身,怕冷的很。”
她越说声音越小,也越说越是楚楚可怜。
江容所言为真,但事实上于她而言,即便是真,只要不至于冷到过不下去,江容也绝不会因此而特意来见萧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