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遗憾的,这位苏少侠似乎仍然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对于她各种引导式的提问都充耳不闻,满心满眼都是“啊,她怎么能够就这样有了婚约者”、“她怎么能够就这样嫁人?”、“如果要嫁人,为何要嫁给别人、不能嫁给我”……
诸如此类。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些可怕的内心活动可是都写在脸上了。
武夏内心感觉非常崩溃,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想着从这位这里问出什么东西来——毕竟,这位苏少侠可是有名的文艺男青年。
是她的错。
居然对他抱有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算了,此路不通,还是老老实实地,自己出去寻找真相吧。
她打定主意想要自己寻找真相,但是临到要起身了,才发现一个有点儿尴尬的问题——那就是,她现在真的可以算是有点儿“衣冠不整”。
眼下她住这间虽然是客栈的房间,但是毕竟是她这两天休息的地方。
一个人在休息的地方,肯定就不会穿的太正式,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事实上,武夏没有果睡,已经算得上是很注意形象了。
毕竟,之前几年,她好歹也是在无名岛杀手训练营里出来的。在那里生活过的人,总是会改变很多生活习惯的——无他,为了活下去,很多东西,就必须要舍弃。
比如一个全然放松的、舒适之极的睡眠就比不上衣不解带、以便随时能够奔跑、躲避忽如其来的危险重要。
所以,她一般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即便是后来,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夺去她的性命的时候,她仍然是保留着这个习惯——虽然说不至于完全穿戴整齐,但是好歹还是要穿点儿衣服的。
一般来说,就是贴身短打,适合活动,又非常舒适的那类。
但是,毕竟是贴身衣物,就算是再适合活动,也不是可以正式见客的衣服。
特别是不是很熟悉的男客——被这位苏公子这样直接的见到,就真的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了。
偏偏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没有半点儿要回避的意思。
武夏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自己解决,她直接把床单一裹,权做外衣,然后抱着三郎就从窗子跳了出去。
还别说,她这一动,那苏少英也跟着动了。
他几乎是拼了命飞身过来,似乎想要拦住她、奈何他的轻功本来就比不上武夏,此刻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些伤,更加拖了后腿,只能急切地喊道:“宫姑娘且慢,那里去不得啊……去不得……”
可惜,他说得还是晚了些。
亦或者说是,武夏太快了。
他话音未落,武夏已经纵身出了客栈的窗子,稳稳降落在地面上。
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个人。
一个熟人。
一个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熟人。
花满楼。
鲜花满楼。
按照原著的人设,他应该永远都带着微笑,让人如沐春光。事实上,之前武夏同他见过的几次面,他都是如此的。
这也是武夏觉得,这位兄台,好歹也是有努力维持着原著人设没有崩坏太厉害的原因。
但是此刻他却满脸怒气,似乎遇到了十分反感之事,以至于连平素一贯的温柔笑意都再也维持不住了。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是浑身的感官却是灵敏无比,几乎让人忘记了他看不到东西这件事。
武夏刚刚落地,他便就已经知晓,不但准确地将头转向她的方向,而且连一双眼睛也静静“凝视”着她,似乎是强行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客客气气地对着她打了个招呼道:
“宫姑娘。”
这就是很厉害的地方了。
不管是情绪管理还是听声辩位,不论哪一点,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位兄台,果然是个狼人啊。
武夏心中对这位同为穿越者老乡兄台的敬意油然而生,便也颔首为礼,淡淡道:“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