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胭把嘴里的面咽下去,一直没抬头看赵霁月,说了句“不了吧”就接着吃面。
赵霁月拨开一根火腿肠,塞进嘴里。她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在于胭这比较自在,没人念叨她。
她咬了口火腿肠,状似不经意地说:“那他肯定又要遗憾好久了。去年他过生日的时候,为了见你,提前结束了在洛杉矶的工作回来的。”
于胭抿了下唇,去年他过生日她不知道,今年生日他们又成了这个样子。
好像他们之间,注定有一些错过和遗憾在。
“愿意陪你二哥过生日的人很多,又不缺我这一个,哪有什么遗憾不遗憾的。”
赵霁月没再说话,默默吃完面就离开了。
时间过得快,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六日,赵冀舟的生日。
今年他的生日依旧很热闹,除了圈内一些朋友,还有很多奉承他的人记得他的生日。
生日宴来的人太多了反倒更像是个名利场,大家都是借着这个机会往上爬。
赵冀舟觉得挺无聊的,看着收到的那一堆礼物,他都觉得可笑,他不过是刚到而立之年,收到的东西多得像是旁人过八十大寿。
宋疆站在他身旁,“赵总,这些礼物怎么处理?”
赵冀舟看了眼赵霁月,“月月你们先挑,剩下的就送人吧。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赵冀舟回到套房后又看了眼手机,依旧没有音讯。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根本就不信这次她还是不记得他的生日,她只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联系罢了。
赵冀舟想起前几天,他尝试着抱了捧玫瑰花在她的工作室门口等她,结果人一见到她转身就折返回去,上了楼。
他知道这栋楼就这一个出口,便一直在门口等她。
结果人为了躲他,硬是在工作室挺到华灯初上。
他看着这段时间也没外卖小哥过来,怕她饿肚子,抽了两支烟就离开了。
后来那捧花一直放在家里,过了两天,那花全然枯萎。
他也尝试过在她家门堵着她,人像是压根没看到他一般,拎着包就往前走。他开着车鸣了两声喇叭,她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甚至都不愿意偏过头看他一眼。
他给她发微信,以看奶茶为借口要见见她,她却决绝地说让赵霁月去她那接奶茶。
她是报了决心不和他再有任何交集,这种走投无路全然无门的感觉让赵冀舟很难受。
今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他活了三十年,除了那次面对或生或死的恐惧,再也没有感觉如此无力过。
赵冀舟把烟掏出来,取出一支点燃,然后把烟盒随意地扔在茶几上。
很快,烟灰缸里铺满了烟蒂。
赵霁月推门进来的时候,满屋烟味,她被呛得连连咳嗽,把窗户打开,“二哥,你小心点儿你的肺。”
赵冀舟眉头紧锁,把手上的烟碾在烟灰缸里,问她:“怎么过来了?”
赵霁月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他面前,赵冀舟拿起盒子轻轻打量着,以图看出这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
赵霁月:“你打开看看。”
赵冀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黑色星空袖扣。
刹那间,记忆开始回溯。
在一起的时候,于胭最爱送他的东西就是袖扣,有时她逛街回来,会顺手给他带回来一对袖扣。
她还有自己一番言论,说:“张爱玲曾说过。‘男人的袖扣犹如女人精致的耳环。’由此可见袖扣的重要程度。”
她说过这句话以后,赵冀舟便发现,她给他选袖扣的标准就是她选耳环的标准。
有些繁杂夺目的袖扣压根就不适合戴出去。
而现在,手里这对精致的袖扣,是很普通百搭的精致款。
好像,她不愿意在选袖扣这件事上和他唱反调了。
“她来过?”赵冀舟问。
赵霁月摇摇头,“这宋助在那堆礼物中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