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知道她是指自己的眼睛,便也点了点头,闻昭解开了系在她脑后的黑色布条。
“睁眼。”
姜早依言,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束刺眼的强光照射在眼球上,虽然姜早仍是看不清楚,但下意识还是眨了一下眼睛。
闻昭放下手电筒,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还好,还有对光反射,有眼药水吗?滴上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能看见了。”
“有,在我房问里——”
姜早欲起身,又被人按了下来。
“你现在这样怎么走动,还是我来吧。”
闻昭拿着眼药水下来的时候,姜早又扶着沙发起了身,不知道在摸索什么。
眼看着她快摸到了客厅烤火炉子的烟囱上,闻昭一个箭步弹了过去把人拉开。
“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不安分!我不过就是离开了一会儿……看不见也敢到处乱走,你现在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她如此疾言厉色倒让姜早有些不习惯,嗫嚅着:“我……我只是想打点水来清理一下自己。”
闻昭的目光垂落到她满是血污的手上,呼吸都窒了窒,姜早把手往袖口里缩了缩。
“你坐在沙发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闻昭跑到灶房里接了点热水,然后又打了点凉水,用手试了试温度,把盆端到了她面前。
“来。”
她拽着姜早的手一点点往下,直到浸进温水里,闻昭把肥皂递给她。
“我自己来,自己来。”
姜早摸索着从她手里接过肥皂,闻昭却并没有听话离去,依旧拽着她的手,粗糙掌心里的老茧一寸寸抚摸过她的手背,吞噬着她的肌肤,再缠绕进掌心,最后和她十指相扣。
从背后怀抱住的姿势也让两个人靠的极近,呼吸交错,心跳也逐渐升了温。
一时之问谁都没有说话。
屋外飞雪漫天,屋内却针落可闻。
直到李弥拎着热水瓶掀帘进来。
“姐姐,热水还有多的,奶奶问你要不要洗头?”
姜早才好似回过神来,慌不择路地用胳膊肘把闻昭撞开。
“洗,小弥,要不你帮我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