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飞既然是死于发现尸体的一周前,那么这些年,从她人生彻底变动的那一天开始算起,这七年,林德飞杳无音讯,他到底在哪?
既然消失,又因为什么突然出现,又是为什么死在东湖。
他杀?还是自杀?
如果自杀的话,为什么要选在东湖,又因为什么?
如果是他杀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谁想杀他?
宋思听发现,关于林德飞的这件案子,好像不能单单只绕着现在打转。
还要再往前,从他失踪开始。
抑或者,从宋拜山死亡开始……-
“在想什么?”
李牧迁拿着缴费单从楼上下来,路过宋思听,看见她深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停下脚步,看着她,问道。
宋思听回神,缓缓抬眼,摇了摇头:“没什么?”
“处理好了?”她转了个话题。
“没,”拿着缴费单子走到自助机前,李牧迁说,“还要等一会,我给他家长打过电话了,说是在来的路上。但现在外面在下雪,出行不太方便。”
无声地点点头,宋思听将注意力收回。
缴完费,拿着凭条,李牧迁没有立马上楼,而是走过来,在宋思听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不去看学生?”宋思听侧过脸,看了一眼李牧迁。
微微向后靠了靠,李牧迁摘下眼镜揉揉眉心:“在治疗,半小时后吧。”
说着,他重新将眼镜架上鼻梁。
视线转向宋思听,他语气淡然:“找周姨问尸检报告?”虽是问句,但他用的是肯定语气。
有些狐疑地和他对上视线,宋思听眸中带了点谨慎:“你怎么知道?”
“林冉说的。”说着,李牧迁目光沉了几分,思索了一下,他开口问道,“从她那有什么发现吗?”
“有,也没有……”宋思听回忆了片刻,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和周曼茹在病房里的谈话简化了一下,和他说着。
说完,又接上了自己方才心中的思量。
李牧迁静静听完,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宋思听总觉得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末了,他嗯了一声:“所以你今天假扮林冉姑姑,就是为了从周曼茹那里听见这些没什么用的情报。”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李牧迁说,“不要再接着查了。”
“你查不出什么。”
闻言,
宋思听忍不住拧眉,看了他半晌,她说:“你很奇怪。”
“是吗?”李牧迁淡哂,“我只是觉得你做的事情都没什么意义。”
没料到李牧迁会这样说,猛得被他的话呛到,宋思听怔了几秒,旋即反应过来,语气冷了下来:“那什么有意义?烦请李老师告诉我怎么做才有意义?”
“留在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宋思听,”李牧迁轻声唤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这是宋思听最近几天不知道第几次听见这句话。
呵。
笑了一声,她开口,缓缓问他:“那你呢?你的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吗?”
李牧迁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后背抵在椅背上,他没有任何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