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有警察跟着,我觉得我的安全可以保障。”
“李牧迁,”见李牧迁还想反驳,她赶在他之前开口,“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命,你如果爱我,就让我自己解决。”
他的话卡在喉咙被她堵回去。
半晌,李牧迁才重重点头,他说:“好。”
“但是,”他话锋一转,“做戏做全套,黄炎出于谨慎,肯定也会找人来看我到底死没死。”
事实也确实是,黄炎手下的人来到湖中央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李牧迁倒在大片血泊里,心口的伤口实实在在,仿佛已经没有了呼吸。
看情况,像是死得不能再透。
于是他拿出手机,点开黄炎的聊天框编辑文字,只是才刚打完,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脚腕忽然被什么扯住。
那人顺着往下看,一只血淋淋的手,紧紧扣在他的踝骨。
一声尖叫卡在喉咙,还没来得急发出,四面八方不知道从哪围上来的人,当即给他按住,挣扎间,手机脱手飞出。
一名警察走过去,捡起来,看清上面的内容,按下发送。
“哈哈哈哈哈……”
事件还原到这里,黄炎想明白的,想不明白的,在此刻都清晰了解。
他笑起来,笑得很大声,笑得氧气都要用尽,呼吸不过来,只得拼命地咳。
宋思听放下听筒,她冷冷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中百味杂陈。
不想再看,她推开椅子,正打算站起身。
却倏然见玻璃那头的黄炎又拿起话筒,唇贴着,不断翕动,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犹豫一瞬,宋思听缓缓坐回,还是拿起来电话,贴在耳边。
黄炎带着怨毒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你很聪明,又很大胆,不输你爸,而且完全和他一样,没法让人不恨。”
“是吗,”宋思听微微挑眉,打断他的回忆,“这些话,建议你留着,等见了我爸,跪在他面前,和他亲自忏悔吧。”
“毕竟你输了,输得很彻底。”
宋思听笑笑,放下电话:“法庭见。”
她没有再看他,转身离开-
鹤城的春天等到五月才姗姗来迟。
这个时候,南方大部分城市早已经穿上了短袖,这里才慢吞吞地来到十几度。
积雪消融,春阳遍地,阳光开始有了温度,树木抽出新芽。
因为一些手续问题,宋思听待到黄炎的判决书彻底下来才走。
晚了一些时间,不过没关系,还能多陪一下李牧迁,李老师。
在确定了要和宋思听南下的时候,李牧迁向学校递交了辞呈,学校方面虽然批了,但还是极力挽留了一下:“好歹带完这届高三再走呢,还有半学期高考,突然换老师他们也不适应。”
宋思听想起这一茬,也让他留下,反正暑假就能见。
李牧迁应下,留在这里教完高三。
但是宋思听却不得不走,毕竟事情多到穆淼这个代理掌柜要承受不住,放言道要立马飞过来,绑也得给她绑回去。
小别胜新婚,宋思听宽慰自己,收拾好行李,定好了机票。
从冰城飞,三小时到南城。
走的那天是个大晴天,气温不
高不低,微风不燥。
她特地挑了周日,没坐高铁,李牧迁开车送她去冰城。
因为前一天睡得有点晚,起来的时候宋思听困得要死,本来安排着车上聊天环节也在上下眼皮的纷争中被省略,一上车她闭上眼就进入梦乡。
睡得太沉,以至于到了飞机场都不知道,李牧迁也没打扰,车子停在停车场,算着时间,又让她多睡了会,才给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