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确定了如何寻找,开始翻找起来。
一面翻找,王令淑一面将书房内的古玩雅供撞翻,横冲直撞闹得声音不止。终于,她找到了傅忱信中所说的账簿,收入怀中,弯腰去捡地上的镇纸。
王令淑捡了好几次,捡不起来。
门这时候正被推开。
谢凛冷着脸,直直看向她。视线看向她手里的镇纸上,很快往上,很快落在她被燎出一连串水泡的手腕上,眉头深深蹙起。
他一言不发,大步走过来。
王令淑还没来得及躲,便被他攥住胳膊。
“你当真疯了不成!”
王令淑反唇相讥:“”我疯没疯,谢司徒岂不清楚?”
谢凛没理她。
“劳烦大夫。”他嘴里虽然说着劳烦,语气却阴沉得仿佛要杀人,冷盯着大夫,“拙荆实在顽劣,手上的伤势实在严重,先别叫她疼再说别的。”
大夫连忙应是,上前给王令淑看。
王令淑没有再闹。
她确实疼得要命,犯不着自己为难自己。
倒是整个书房,被她打砸冲撞得彻底天翻地覆,书卷器物到处都是,乱得瞧不出原貌。谢凛对此不以为意,似乎没有多想,只垂眼看着她的手腕。
见他确实没察觉,王令淑才稍稍松懈。
她垂下眼,看自己的手腕。
肌肤烧得黑红,一连串油光的水泡,有些还被蹭破了。确实很难看,血水混着模糊的皮肉,是在触目惊心。
王令淑自己想不到自己能对自己这么狠。
她从前最是娇气。
“我先为夫人清洗伤口,稍后涂上止疼的膏药。”大夫胆战心惊地要了清水,便兢兢业业为王令淑清洗伤口,还不忘偷瞧一眼谢凛,“这膏药乃是老夫改良过的配方,比寻常止疼的烫伤膏好上百倍不止,涂上之后夫人必然不会感觉到疼痛!”
谢凛闻言,眉间褶皱果然稍松。
只是还没等大夫松口气,他便冷笑一声,淡扫王令淑:“让她长长教训。”
大夫拿膏药的手一顿。
一时之间,不知道拿还是不拿。
王令淑迎上他的目光,轻扯了一下嘴角,不言语。
她自己伸手,要药膏。
大夫视线扫过两人,触到谢凛时,干干一笑,做贼似的将药膏递给王令淑。王令淑自顾自,颤抖着剧痛的双手给自己涂药,时不时戳到伤口。
她疼得额头冒汗,咬牙继续涂抹。
谢凛好整以暇,冷眼旁观。
大夫倒是不大自在,试探着说:“老夫给夫人把个脉?”
“我不……”
王令淑疼得失了声,被攥住的手腕疼得仿佛要烧起来,她下意识挣扎。然而谢凛早有预料一般,将她的手按在桌案上,死死扣住。
对上王令淑的目光,似警告似挑衅般的冰冷。
大夫连忙上前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