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人来人往的,真的很社死。
陆权单手托住的腰臀,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沉声道:“不想被人看见就趴在我肩膀上。”
梁知夏一边把头埋在陆权温热的颈窝,一边嘟囔:“可是这样别人还是会认出来是我啊。”
陆权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一辆一辆大巴车在他们面前离开,陆权敛着眉,单手脱下梁知夏的高跟鞋,脚后跟已经磨破出血了。
他拧着眉,表情严肃,眼里闪过一抹心疼:“鞋子磨脚,怎么不和我说?”
被脱掉鞋子的时候,梁知夏就知道陆权会这么问他。
他嗡声道:“也不是很疼。”
这种小事忍一忍就好了。
梁知夏从小就白,平时不怎么露出来的脚面就更白了,脚上没穿鞋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弓着足背,小声催促:“我要穿鞋。”
陆权一手搂着他,一手拎着高跟鞋,冷声道:“不行。”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挎着编织篮,她看着抱着梁知夏的陆权,走上前奶声奶气道:“哥哥,给姐姐买朵花吧。”
陆权低头看着只比他小腿高一点的小女孩,低声道:“姐姐不收我的花。”
于是小女孩又跑到陆权的背后,仰着头看着梁知夏,神情中带着一丝乞求:“姐姐可以收下哥哥的花吗?花花很香很漂亮哦。”
梁知夏从陆权肩膀上抬头望向小女孩,只见小女孩身上穿的衣服洗的都发白了,还有一些地方都脱线了,他抿了抿唇道:“陆哥,你帮我把花买了,等会给你转钱。”
他说话声音很小,小女孩没听见,她以为这个漂亮姐姐还是不想要这些花,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倔强地不肯落下。
陆权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低声道:“可以帮我把所有的花都包起来吗?”
小女孩愣愣地看着红红的现金,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一阵风吹过,小女孩迟钝地反应过来,急忙蹲在地上用包装纸把那一大束玫瑰全部装起来。
把花包装好后,她举着一大捧花束,高兴道:“哥哥,给你,谢谢哥哥。”
陆权挑眉道:“让姐姐拿着。”
梁知夏悄悄瞪了一下他,伸手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花。
小女孩低头翻着小包,打算给陆权找零,陆权垂着眸道:“不用了,随便说句祝福语吧。”
祝福语?
小女孩绞尽脑汁,忽然小脑瓜灵光一现,大声道:“祝哥哥姐姐永远快乐地在一起。”
陆权倒是没想到小女孩会说出这句话,他趁着梁知夏不注意,又塞给小女孩一张钞票,淡淡道:“谢谢。”
夕阳下,陆权低声向着梁知夏解释:“是她自己说的。”
梁知夏拿着玫瑰花,小声道:“谅你也不敢。”
而在陆权看不见的地方,他把玫瑰花放在鼻尖下面,低头闻了一下。
和小女孩说的一样,花很香,也很漂亮。
直到上了大巴车,刚才还有声音的车厢突然变得安静无比。
梁知夏才后知后觉自己被陆权抱了一路,而且手上还捧着花。
简直是在脑门上贴了几个字——我们不对劲。
一路上,他都侧着头看向窗外,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和车里某位同事对上视线。
陆权神情懒,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他从包里拿出保温杯,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不凉。
梁知夏看着递到眼前的水杯,又不好意思不接过来,鼓着腮帮子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
陆权递过去一张纸巾,又从包里掏出一袋小饼干,撕开包装袋。
“这个包里怎么什么都有?百宝箱吗?”
梁知夏吃着小饼干,神情好奇。
陆权低头在手机上让酒店提前叫医生过去,听到知知的话,抬头笑道:“是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