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香完全没感觉到任何轻松,相反,她觉得自己更忙了,洗衣服的时候还多了三个人的衣服。
丁香抗议过,抗议时她爸和后妈都在家,听她说完,后妈就揉着手腕温和地安慰她:“香香别生气,我这两天拧着手腕了,你把你安平哥和你安顺弟弟的衣服捡出来放到一旁,等我手腕好了我来洗。”
新婚妻子温柔大度,亲女儿却为了几件衣服在那儿闹腾,让丁志钢觉得脸上无光,火辣辣的,虎着脸呵斥丁香:“多洗两件衣服能累死你?你文芳姨早上白给你煮鸡蛋了?”
丁香气得大哭,郑文芳慌的团团转,安抚了继女安抚她的志钢,也不知道咋安抚的,安抚到最后,父女俩越吵越凶,吵过闹过,衣服最后还是丁香洗了,一边洗一边哭。
隔天贾安平的衣服袖子上就多了一道用剪刀剪出来的长长的口子……
丁志钢就以为丁香为洗衣服的事闹脾气,故意剪了继子的衣服泄愤。
家里其他人
也这么认为,连丁建党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丁香。
毕竟头天晚上丁香才为了洗衣服的事大吵大闹,最后不情不愿的洗了,她报复一下似乎也很合理。
所有人都信,唯独郑文芳不信,她坚定的把丁香护在身后,说丁志钢:“肯定是安平穿衣服时不知道从哪儿勾坏了衣服,你别冤枉香香。”
丁志钢听的火大,抖着那件衣服袖子大声咆哮:“我眼又不瞎,东西勾坏的和剪刀剪坏的我能看不出来?你别惯着她,现在拿剪子剪衣服,以后是不是就要拿剪刀剪人了?”
丁香被亲爸拽出去打了两巴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结果丁建党还来谴责她:“安平哥挺好的,而且爸说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长大了也多两个兄弟助力,你以后别剪他衣服了,大不了你就坚决不给他们洗,让文芳姨洗。”
丁香气的不行:“我没剪,我说过了我没剪他的衣服。”
丁建党:“行了,家里现在又没外人,你还嘴硬啥?”
丁香当时气的推开他跑了出去。
这会儿丁建党惊讶了:“真不是你剪的?”
丁香冷笑:“你真没偷看女同志上厕所?”
丁建党顿时炸毛:“我没偷看,真是贾安顺,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丁香继续冷笑:“那你怎么不信我呢?”
丁建党哑然,可他想不通:“那、那是谁剪的?总不能是他自己剪了冤枉你…可他当时也没说你啊?我记得很清楚,他跟贾安顺站旁边都没开口,文芳姨还帮你说话。”
丁香气结,瞪着丁建党看了半天,说了句:“傻逼,你这个大傻逼,小流氓的帽子你活该要戴一辈子。”
说完转身出去。
陆晓梅心里也憋着气,她有气就会冲丁建国撒,抓狂地咆哮:“丢不丢人啊?你爸都是当爷爷的人了,二婚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结果还跟现在这个搞出个孩子来。将来我出月子,后婆婆做月子,不得让家属院的人笑话死?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其实丁建国心里也有些排斥,他觉得他爸找个人过日子就单纯的过日子呗,一把年纪了还要啥孩子?
将来那孩子跟他们同父异母,感情上隔着一层,最后却能理直气壮的来分他爸的家产。
但他能咋办?他总不能去让后妈把孩子打了吧?人家能听他的?
“你去找你爸说!”岳红梅道,“反正我话放这里了,你爸要是非要那个孩子,将来就让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给他养老,我不养,你也甭想养你爸!”
如果公公非要那个孩子,将来养老的问题现在就得谈好。
她不排斥公公二婚。
要是丁志钢一直单着她才担心,担心过两年丁香出嫁、丁建党也结婚后,公公因为没人照顾早早的就过来跟着他们过。
但她真排斥后婆婆再给公公添个孩子。
丢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们比那个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大这么多,等ta长大了要面临人生大事的时候,后婆婆和公公年纪也大了,事情不得落到他们这对年龄最大的哥嫂的头上?
再就是将来的财产分配……
反正哪哪都不合适。
陆晓梅烦躁的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爸那个老不羞,真不要脸!”
丁建国本能想呵斥回去,但看看陆晓梅的肚子,把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
陆晓梅发完脾气,又认真的给丁建国梳理了一遍,道:“你自己说说,那个孩子生下来,对咱有好处吗?好处没有,麻烦一大堆。而且你那个后妈心眼子那么多,他俩没有共同的孩子,我都担心她会把你爸挣的工资全哄过去,你们最后啥都捞不着还得给你爸养老,现在他俩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更得算计。”
虽然跟后婆婆接触不多,但陆晓梅也把郑文芳看了个大概,那个后婆婆比前婆婆心眼子多多了。
早知道公公找的人是这样,当初就不该支持他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