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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第2页)

再翻一页,是覆了满天星膜的纸,深蓝色,按3月24日晚的星图在每颗星该在的位置贴上了星星图案。接着翻页,是画成了藏宝图样式的从敦煌到嘉峪关的路线图。然后是一页立体的悬臂长城弹出来,看得出来谭霏玉实在不太懂怎么画了,在最高处画了一块豆豆眼的石头和一颗戴着眼镜奄奄一息的石榴。

一页又一页,每一页都是他们一起去过的某地,从敦煌到兰州,甚至中间金昌的垃圾桶都被单独拎出来做了一页,垃圾桶的盖子掀开是一张鬼脸……每一页底下都有一张小标签,标明了到此处的日期和地点。尽管他们两个都不怎么爱拍照,但这些地方却变成各种各样装饰画,变成立体装置,永远地留在了这本书上。

石含章刚开始翻阅时,谭霏玉多少感到有点难为情,不过等他多翻几页后,两人开始忆往昔,讲起当时在每个地方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边讲边笑。

书中甘肃的旅程结束以后,结页是一张闪着细小光芒的沙山,上面用红绳固定好了一小枝石榴花标本,五六月,是榴花正燃的时节。

这一页标签上时间画了个正无穷符号,另一行空白处他写:很高兴认识你。

石含章暂时停了翻阅的动作,谭霏玉笑着看他,说:“你接着翻,后面还有。”

后面一页是这一段时间飞来飞去的登机牌折页,再往后翻,是谭霏玉记的石含章来广州获得的新成就,比如第一次喝廿四味,第一次喝苦瓜柠檬茶之类,也记了自己的,说自己第一次上广州塔。

最后一页是一个信封。

石含章看了谭霏玉一眼,从中抽出了两张信纸。

前面都还好,到这里谭霏玉确实对看自己写的信有些羞耻,视线一飘,看向并没有开起来的电视,又看向旁边的白墙,他盯墙盯得专注,仿佛墙上有什么数独游戏等着他解。

石含章开始看信。

“含章:

哈哈轮到我给你写信了吧!这真是一种非常古老的交流方式,不过我很喜欢,现代社会互通信息很方便,一些话打在对话框里随手按下发送,总好像没有提起笔反复斟酌那般郑重。而且信看得见摸得着,拿着信纸时,仿佛还能感受到写信人留下的余温,就像那天我在机场看你给我留的信时一样。总之一封亲笔写就的信件和一本实体的书一样,看起来好像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可是,假如某天数据的洪流褪去,说不定这些纸制的东西反而能超越这个时代,永久留存下来。

这是我做的第一本‘书’,我和你同样觉得谈恋爱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也想认真地给你准备礼物,所以做了这本书,一是想让那段旅行可以无数次在我们翻开这本书时重来一次。二是你知道的,我是个编辑,为不少作者做过书,却从未自己表达过什么,现在我做了这限量发行一本的书,只交付到你手上,所以,你成为了我有生以来,也是往后余生,唯一仅有的读者。

扉页上写的是‘献给挚友’,确实这句话我是在callback我第一次送你的那本书,那上面作者也写了送给他的挚友——然而我也是完全真心地认定你是我的挚友。有人认为朋友是朋友,恋人是恋人,不是同一回事,但我的恋人一定是我的灵魂挚友,我不用问你是否也这样觉得,因为你肯定和我想的一样。

说到这,我给你的微信备注也写的是‘挚友’,其实你好像也看到过了吧。你虽然一直对我卖关子不肯主动告诉我你到底给我备注了什么,但前几天帮你接电话的时候我也看到了,第一眼看过去还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为什么叫‘在春天来到果园’,搜了一下才知道是鲁米的诗,那一整段是‘在春天,来到果园。在石榴花中,有光明、美酒、心上人。如果你不来,这些就无关紧要。如果你能来,这些就无关紧要’。我之前没有读过这首诗,读了之后很喜欢。

我有时候也会像诗里说的那样想,在还没遇见你之前,很多事确实很无聊,但和诗里不同的是,你来了之后,我会觉得任何平平无奇的事情都变得很珍贵。

另外还想对你说,不止春天,在任何季节,都请光临石榴的果园^^

跑题了,回到这本书上,这本书上留下的一切地点,也正是一些原本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特殊意义,甚至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地点,并不是说这些地方本身如何,在没有和你同游之前,它们只是地图上的一个点,是课本上的一个片段,也许曾经我同样对它们心驰神往,但这种神往总是不一样的。如果我那次没有出发,我不会因为没有出发而心生太多遗憾,这次去不了就下次,去不了敦煌就去别的地方。

然而站在此时此刻往回望,我一想到如果我那次没有出发,我真的会遗憾得想死掉,因为如果我没有出发,就不会遇见你了。还好我出发了,还好我也遇见你了,因此这段旅途对我来说,是那么‘有关紧要’。

书的后半部分都是空白页,不是我偷懒,是我希望以后能慢慢填满它,毕竟我们的爱情和理想都才刚刚开始,我们一起在地球的皱褶上远眺过神的居所,也在人造的地标顶俯瞰了璀璨红尘,我们会一起走更多的路,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创造更多回忆,填完一本就发行新一册,这个系列的书永远不会断更。

最后,礼物除了这本书我还咨询了你的朋友买了一套你喜欢的知音K系列镲片,出货的时候没赶上你在上海排练,希望下次能在你的音乐旅途中派上用场~我想在台下看你,一直忘了跟你说,做你的听众时我也觉得非常心动和幸福。

你的。”

石含章看完信,侧过头去把还在左右乱瞟的谭霏玉脸扳过来,吻住他。

嘴是最能直接表达情绪的器官,大多数时候人们用它来说话。然而偶尔心里千丝万缕的思绪无法用嘴说出来,那么就用嘴去亲吻,让所有的想法不用经过语言的加工和过滤,直接传递到爱的人心上。

一直到——心间沙万里,榴花彻底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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