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两个女官规规矩矩立在远处,看着是陌生的面孔。
而从小侍奉的姚金娘离得更近,对待主子当然是无所不答。
太子沉默了一阵。
宋湄猜得不错,太子虽然人面兽心,除开在她面前暴露恶劣的本性,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要点脸的。
毕竟是被以“仁”为教导思想的太傅们教大的,矛盾地共有斯文、败类两大特质。
太子的手掌自宋湄腰际来回摩挲,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语气有些愉悦:“无事,总归你现在是我的了,本宫等得起。”
宋湄暂时放下心来。
下一刻,太子忽然将她按在怀里,两人挨得又紧又密。
宋湄的手腕被捉住,太子的手指在上面摸了摸,隔着衣袖渐往上去。
夏衣的袖子只有薄薄一层,隔着单薄的布料,宋湄感受到滚烫的温度,沿着手臂来回抚摸。
狗太子几乎贴着宋湄的脸说话,叹息出声:“湄湄肤若凝脂。”
在外人看来,这只不过是略显亲昵的姿势,并没有出格之处。
但是这种看起来很想做点什么的行为,还是让宋湄心惊胆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马车缓缓向前,到了宫里。
太子恋恋不舍与宋湄分开,他竟还记得自己有正事要做,吩咐李朝恩照顾好宋湄,就转身离开了。
他身后的一大群宫女内监,也跟着小步快速移动,很快入了殿内。
李朝恩留了下来:“承徽娘子,奴送您去寝殿。”
宋湄跟着李朝恩走上长廊,将过拐角时远远看到高举的仪仗,中间迎着一个穿着冕服的男人。
这是太子的爹,老皇帝。
圣驾所到之处,跪了一地宫女太监。
老皇帝面带威严,一脸正气。如果第一次见他,说不定还会对他产生好感,以为他是个好人。
李朝恩回过头来,殷切地嘱咐:“不必拜见陛下,娘子累了一天,快去寝殿歇下吧。”
宋湄有些意外。
身为太子身边的内监,说起皇帝的语气,竟然是这样的轻飘飘?
宋湄偷偷盯着李朝恩许久,他笑容依旧,和太子一样,根本看不透。
皇宫之内,皆非常人-
人累极时,便不会太挑剔安歇的场所。宋湄的床又是专门换过的拔步床,至少床内足够宽敞。
时辰太晚,明日还要入宫上值。简单擦洗过,宋檀便直接睡下。
他睡得很快。
待他睡熟,宋湄才挪动僵硬发酸的身体,悄悄离他远了一尺……两尺,几乎靠到墙边。
放纵的滋味并不美妙。虽然不再痛苦,却也没有快乐。宋檀激动难抑的时刻,她却毫无愉悦,仿佛魂离体外,只沉默感受他的存在和动作,思索同样的事,为何只有宋檀快活。
但,终究和上一世不同了。
上一世,直到怀上儿子前,和宋檀的最后一次,行房给她带来的依然只有疼痛。
这一次,即便她明日就死了,也至少有一件事,和从前不一样。
宋湄沉沉睡了。
但很快,她又被惊醒。
床帐大开,烛光刺眼,宋檀已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更衣洗漱,预备上值。
宋湄愣神片刻,便坐起来,披衣下床,接过了小丫鬟手中的革带。